第7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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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说:&ldo;很高兴又见到你了。
既然这么老远地来了,希望你多待几天。
&rdo;迪
斯没有答话。
我俩匆匆道别,连握个手、亲个脸颊也没有。
我心中有愧,明明可以在电话里说清楚的事,却让他开了9小时车过来。
我打算建议他把账单提交给遗嘱认证法庭,前提是皮特立有遗嘱,不过我知道他肯定想过这个办法,不需要我多嘴。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我已经给他带来了损失,虽然不是故意的。
他一直等到我开门进屋之后才离开。
我听到他走过吱嘎作响的大门,片刻之后又听到保时捷轰然发动的声音。
我看了看表,还不到9点。
虽然这一天长途劳顿,意外频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我拿起外套、皮包和车钥匙,锁好家门,走了出去。
我惦记着费利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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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圣特雷莎医院时,探视时间即将结束,但仍有人进出。
重症监护室内静悄悄的,我走过空荡荡的等候区,走廊上灯光昏暗,生与死的较量不停上演。
补填表格、定购药品、填写报告,现在是准备交接班材料的时间。
大厅里没有人。
我在护士站打听费利克斯的情况。
穿着实习生制服的拉美姑娘从办公转椅上站起来,为我指明方向。
&ldo;珀尔怎么不见了?&rdo;她扭头问了一句。
&ldo;不知道,待会儿找找她,&rdo;我说。
她让我在大厅等候,自己轻手轻脚进入费利克斯的病房,拉起从病房天花上垂下的隔帘。
我远远地看着费利克斯。
病床上的费利克斯被一片灯光笼罩,身上接着病情监控器,血压、呼吸、脉搏。
他的头上缠裹着层层纱布,两条腿都打上石膏。
周围没有住院病人常见的杂物,没有床头柜,没有鲜花,没有慰问卡片,没有冰桶,没有插着吸管的大号塑料杯。
维持生命的药水从立在一旁的静脉输液架上流入他的体内,排泄物悄悄流到床下的容器里。
床单雪白,四周光线昏暗。
可怜的费利克斯。
大块头波加特,珀尔和费利克斯破坏宿营地时突然回来的那个,一定知道珀尔才是带头人。
费利克斯当时是本能反应,没有考虑后果的冲动行为。
我能够理解波加特人想报复珀尔的心情,可费利克斯呢?为什么对他下如此毒手?难道他们认为打他比直接报复珀尔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