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

我看到那几个越南人里面还有一个可能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她抱着旁边一个十分魁梧的年轻男子正在颤颤发抖，眼里流露出和我刚才那样绝望的神色，只不过她此时身边多了一个依靠而已‐‐旁边那男子把她的头掩在自己怀里，脸上对她流露出异常怜惜的神色，我猜他肯定是那女孩的哥哥。

&ldo;团长!您能不能把那个小孩放了，她这么小，应该不会是越南的特种兵。

&rdo;我是一个非常有同情心的傻子，又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恐惧，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我面前死去，但团长应该不会放了越南其它的几个特种兵，现在只能看看可不可以救下这个不像特种兵的小女孩。

团长大手一挥：&ldo;既然我们共和国的元帅为你求请，我这个小小的团长也不能不给个面子。

士兵!把她放了!阿憨!这个小妞还蛮漂亮的，你不如把她带回家去做老婆，哈哈哈!&rdo;

两个战友想把那个女孩拖出来，那个女孩却使劲地抱着她旁边的那个男子不肯放手，她竟然说出了一串汉语：&ldo;我要和我哥哥在一起!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我、我、我也喜欢你们的元帅哥哥，要不我真给他做老婆，你们把我哥哥和他的战友都放了!&rdo;

越南人表达感情的方式真的很直接，这个小女孩虽然很勇敢，但她小小年纪可能也不想死，她最后的那句等于求饶的话把团长逗得大乐，原本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ldo;哈哈!你要是成了我们阿憨元帅的老婆，我们当然不能杀了元帅的大舅子!至于他的战友嘛，应该要为你们的国家尽忠才是，你说对不对?士兵，把他们两个都放了!&rdo;这应该是团长所能做的极限了。

&ldo;妹妹!不要向敌人求饶!他们和我们上面那群冷血的疯子一样!都是他妈的王八蛋!&rdo;那男子对团长大声说道：&ldo;你把我们都痛痛快快地解决吧!不要拿什么国家的大帽子来欺骗我们这些老百姓!世界上要不是有你们这些疯子，我和我的战友们现在都还在田里种地!真是可笑，我们用血汗供养的国家一句屁话就可以让我们放下锄头来为他们口中的大义卖命，他们发一个神经就可以让几十万穿上军装的老百姓白白送死!哈哈哈!你们什么狗屁共和国元帅还不是因为所谓的国家需要差点被谋杀么!不要在我们面前假惺惺的讲大义!这个世界!只有强权!没有真理!!&rdo;

团长和周围的战友们都愣住了，过了好长时间团长才发话：&ldo;把他们兄妹二人平安地送到柬埔寨的阿杜那里去，告诉阿杜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其它的几个按正常国际法以战争俘虏身份送往战俘营!&rdo;团长对他们吼道：&ldo;说实话!干掉你们在我眼里跟干掉几只鸡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我们的阿憨元帅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为国家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我们不能让他在离开军队时一无所获!让他走时能有一个愉快的心情，这是我们7456381团唯一能为他做到的一件事。

记住!救你们性命的人是我们大明共和国的元帅阿憨‐‐只是阿憨已经死去了，我相信这点你们应该能和我达成一致共识，你们说是不是!如果以后我要是听到有越南人在胡说我们的阿憨元帅还活着，我会用十万个越南人的生命来为此事付出代价!!!&rdo;

九、我和鳖儿该死（1）

&ldo;阿憨!你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真的很喜欢你，记得要等我，等我长大后嫁给你。

&rdo;那个小女孩说完这句悄悄话后亲了一个我的脸蛋，然后和他哥哥跳上了一辆装甲车在隆隆地马达声中渐渐消失在满目疮痍的大山里，只留下一连串隐隐约约的呼唤声。

&ldo;阿憨!记住我的话!我会来找你的!我会努力的强大!强大到没人能欺负我们这些善良人!阿憨!一定要等我!我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rdo;

说真的，我确实已经喜欢上她，没人能拒绝一个像她那么可爱的女孩的爱情表白!但我一直只当这是一个无知的小女孩为报告救命之恩用来哄我开心的一种善意地欺骗。

我承认我是一个傻子，但我不是一个蠢子，我清楚没有那个女孩会真正喜欢上一个白痴‐‐就像当年的妞妞。

除非她自己也是一个弱智，但这个小女孩看起来相当的机灵，这就是我一直不把她的承诺放在心上的原因。

我已经长大了!

团长把那套元帅礼服和相关的文件证书包好装在一个铁箱子里：&ldo;阿憨!这是你用生命换来的荣誉，不要把它丢掉了，总有一天它们还会为你派上用场。

以后你就要完全靠自己在这个世上生存了，阿憨!保重!&rdo;团长最后一次在我额头上划了个十字架：&ldo;愿上帝保佑你!阿们!&rdo;

一辆军用吉普车把我送到了一个火车站，随行的战友朱枫塞给了我三百块钱：&ldo;阿憨!我们整个团能凑到的钱就只有这些了，你自己省着点用。

祝你好运!&rdo;

我抱着他哭了起来：&ldo;阿枫!你们也要保重!&rdo;

朱枫最后又抱了抱我：&ldo;让我也沾一沾你的好运气!但愿你的好运气能保佑我有命再见到你!再见!&rdo;

我的好运气真的沾到了他身上，他最后成为我们团进军越南后幸亏的十个人之一。

火车缓缓地开动了，直到再也看不见阿枫后，我的心情才渐渐的回复了正常，过去的那段岁月，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场迷一般的梦，我是一个傻子，傻子是很容易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事，我又兴奋了起来。

我拿出了朱枫在告别时给我的那张车票，上面的目的地是上海。

我学过地理，知道那是一个离家乡很远很远的大城市。

我此刻才明白，我已经不能再回到自己的故乡了。

此时以我傻子的智商也清楚了一个事实：以前的我再也不能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我的心情又低落了起来‐‐我是一个感情丰富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