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页）

池瑾被他安抚地心中大定，程凭微微一笑，带她继续往前走。

程凭表面镇定，实则有关于长生果的事，他内心也在挣扎。

长生果虽珍贵，却有市价，价格一般在五百两银子一枚。

用足够一生消耗的银子购买一枚续命的长生果，于大多数人而言是值得的，程凭身为本人却难以做出定夺。

他看着摊面上辨不清真伪的长生果，悬空的掌心收作一团。

即使他的生命再加上十年，二十年，他能陪她到二十岁、三十岁，更长的、更远的，他仍然没法给她。

等二十年后，他化作一抔尘土，到时候还有谁能护着她？

程凭闭了闭眼，将心头逼仄窒息的紧迫感压下。

他明知道事情不能从结果往前推，那样会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湮灭，可一想到她会亲手葬送他，独身留在世间受苦，程凭的心就像被利刃一下下刺穿又拔出，疼的血肉模糊。

医馆里，那老头提到想要救治他，需要拿最重要的东西交换时，程凭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程凭已经把她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若是权衡生命和她，他宁愿现在什么也不做，甘心等待死亡降临。

……

从集市的开头绕到尽头，两人大概看到了足有十来个拥有长生果的小摊，想来这长生果真如医馆老头说虽珍贵，却不是稀有之品。

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往回走的路上，池瑾拉着程凭在其中的一个小摊前停下。

程凭察觉出她的意图，开口问卖家道：&ldo;请问长生果多少银子？&rdo;

程凭的声音沉韵低沉，音量刚刚好，摆摊的是个年约三十来岁的男人，他闻言扫了眼他们：&ldo;六百两。

&rdo;

池瑾眉心一跳，多看了两眼安放黑色锦盒内模样和其他长生果无二的青果子，猜测它是不是真的。

&ldo;骗子，假的！

&rdo;

突如其来冲入耳膜的声音让池瑾眼皮大颤，她反射性地转头，朝后看去找凤舞，却引起了旁边程凭的注意。

&ldo;秋儿怎么了？&rdo;程凭微凉的指尖搭在她的手腕，防止她被人群冲散，蹙眉问他。

池瑾没扫间人摇了摇头：&ldo;没事，可能是出现了错觉，阿绍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rdo;

既然凤舞说&ldo;长生果&rdo;是假的，她当然没必要继续看。

程凭的疑惑很快散去，两人后续又挑了几个小摊上停留，池瑾的耳边便不时回荡着&ldo;假的假的，都是假的&rdo;、&ldo;别买，买了一定后悔&rdo;&ldo;听我的，别信啊&rdo;blab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