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1页)
&ldo;啊,恶魔也好,天使也好,快来阻止他吧,啊,不管是什么东西,请你从黑暗中显现吧,不管你带来的是力量抑或报复。
来吧,来到光明之中,按照那仁慈善良,憎恨邪恶的神明的意志显现吧。
不要让他杀害我的瑟贝尔。
制止他吧!
我是本杰明,阿卜杜拉之子,我召唤你,请接受我的灵魂与生命,但请你降临,你如此强大,请拯救我的瑟贝尔。
&rdo;
&ldo;住嘴!
&rdo;我叫道,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的面孔上犹自湿漉一片,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
&ldo;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rdo;
他凝视着我,他看到了我。
那张圆圆的拜占庭式的小脸仿佛是由教堂的墙壁上走下来的的奇迹,但是他活生生地在这里凝视着我,而我正是他此刻希望要见到的人。
&ldo;啊,天使!
&rdo;他叫道,年轻的声音里有阿拉伯口音,&ldo;难道你那美丽的大眼睛不能够看出来吗!
&rdo;
我看到了。
全部事实瞬间显现出来,那个叫做瑟贝尔的年轻女人,正挣扎着倚靠在钢琴上,不想被人从琴凳上拖开,她伸出手去,竭力想要触到琴键,她没有开口叫嚷,只是从紧闭的双唇中挤出骇人的呻吟,金色的长发在双肩上飘荡着。
有个男人正在摇撼着她,想把她拖走,对她大叫大喊,突然间又给了她狠狠一拳,把她打得向后仰去,直倒在琴凳上,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从琴凳上摔了下去,笨拙地瘫倒在地毯上。
&ldo;热情,热情,&rdo;他对她咆哮着,有着熊罴般妄自尊大的气势,&ldo;我再也不要听到它了,决不要了,不要!
你再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了,你再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这是我的生活!
&rdo;他像公牛一样吼叫,&ldo;我不能让你再弹下去了!
&rdo;
男孩跳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迷惑地望着他,把他的手甩开,他又攥住了我的天鹅绒袖口。
&ldo;阻止他,天使。
制止他,魔鬼!
他不能再打她了。
他会杀了她的。
阻止他,魔鬼,阻止他,她是好人啊!
&rdo;
她膝行着爬开,头发遮住了面孔,纤腰侧面有一大片干涸的血迹,染污了那片绣着花朵的织物。
男人收了手,我愤怒地打量着他。
他身材很高,须发都修饰过,眼珠凸出。
他把手放在耳边,开始咒骂她,&ldo;你这疯狂愚蠢的母狗,自私的婊子,我难道没有生命吗,我难道不追求公正吗,我难道没有梦想吗?&rdo;
但她把手指重新放到琴键上,重又弹奏起热情奏鸣曲的第二乐章,仿佛从不曾被打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