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1页)
经历了我失败的荼毒,她也不能再被释放出去;她是被宣判以用酷刑处死的囚徒,当她饱受惨苦的折磨,被一步步引向死刑,那最终的恐怖之时,她也只能报以苦涩和迷梦般的笑容。
她像是一个无助的病人,在现代医院中的一个散发着消毒剂的恶臭的病房中等待死亡,最终被那些年轻气盛,过度热心的医师们放弃,如幽魂般被独自遗弃在洁白的枕头上奄奄一息。
够了,我再不愿描述这件事了。
再也不了。
我从未爱过她,我不知道应当如何爱她。
我以令人颤栗的超然和恶魔般的实际执行了我的计划‐‐既然她已经被宣告有罪,那她就什么也不是,可以为我一时的奇思妙想充当完美的标本。
这正是这件事中最恐怖的部分,这桩隐秘的恐怖使得任何我聊以自慰的信念与经历中的崇高勇气都黯然失色。
这隐秘将永远与我同在,与阿曼德同在,而这位阿曼德曾经亲睹几个世纪以来无数一言难尽的精心炮制的残酷暴行。
但这个故事并不适合绝望的路易那温柔的双耳,他绝不能承受关于她临终时的变形与痛苦的描述,事实上,在灵魂深处,他从未从她残酷的死亡所带来的打击之中恢复过来。
至于说其他人,我的那些愚蠢的冷嘲热讽的扈从,他们伏在我的门边蠢蠢欲动地偷听着里面传出的尖叫。
或许他们也猜出了我那失败的魔法,但他们后来一概死于路易之手。
整座剧院都充当了他的悲伤与愤怒的殉葬,这或许是公平的。
我无法裁判。
我并不爱这群颓废而愤世嫉俗的法国戏子。
我一度爱过他们,我一度可以去爱他们。
但一俟路易&iddot;德&iddot;波依特&iddot;杜&iddot;拉克出现,我最终难以控制一切。
我必须拥有路易,这就是我的决断。
其他一切我都可以不去理会。
于是在那个早晨,我没有干涉路易,任凭他冒着生命危险,以复仇的火焰与镰刀把我们的集会与那臭名昭著的剧院付之一炬。
但为什么他后来竟然和我一同离去?
为什么他竟然并不憎厌那个他认为促成了克劳迪娅之死的人?&ldo;你是他们的领袖,你本来可以阻止他们。
&rdo;他确实曾经这样对我说过。
我们为何多年来在一起漫游,身着缀以蕾丝的天鹅绒寿衣,如一双幽雅的魂灵,在这布满庸俗的霓虹灯光与电子喧嚣的现代世界中飘浮?
‐‐他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不得不如此。
这是他得以苟延生命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