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页)
什么时候取大人物的塑像呀?
朋友嘿嘿笑了一声说,不取了。
出什么事了吗?
妈的,他这么大的人物能出什么事?受贿呗!
这尊塑像该怎么办?
朋友说,放着吧,没准儿他有办法把自己解脱出来。
过了些日子,我在媒体上看到了大人物的审判结果。
我明白这尊我下了工夫的塑像送不出去了。
那尊塑像在工作室待到年底,我因为有别的活儿干,就把它请到了室外。
刚搬出去时我还给塑像苫了块塑料布,后来风把塑料布吹跑了,我也就没再给它苫。
风吹雨淋,金光闪闪的塑像开始斑驳。
今年夏天,美术学院的张教授来我居住的城市开会,顺便到我家坐坐。
张教授不喜欢在空调屋子久坐,我们就到院里喝茶闲聊。
张教授说,有几年了吧,你不参加美展了。
我说,身不由己,我得挣钱糊口啊!
张教授点头表示理解。
我想起那尊塑像,一边让张教授看那尊扔在院里的塑像一边说起它的创作过程。
张教授摸着下巴认真端详这尊塑像并问我,真的用不着啦?我说,判了,死之前他甭想出来,除非他能活到80岁。
张教授说,今年的美展你有作品参展了。
张教授命令我,去,拿把锤子和一管红颜料来。
我不清楚张教授让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张教授在法国留过学,推崇现代艺术。
张教授接过锤子,将一管红颜料挤到锤子上,然后抡起锤子砸向塑像。
只一锤,塑像的面部就变了形,红颜料如同血水一样往下流淌。
面对惊诧不已的我,张教授说,给作品起个名。
我想了半天说,《血的教训》。
张教授摇摇头,《罪人》,张教授依然摇摇头。
我想不出更好的名。
张教授微笑着说,《无题》。
年底,我把这尊名为《无题》的塑像送去参加美展。
让我没想到的是反响竟然很强烈,许多人在它面前驻足沉思。
颁奖时,组委会把金奖给了我。
媒体采访我时让谈谈《无题》的创作过程。
我实话实说,把塑这尊像的过程讲了。
我讲完后,大家半天不说话。
两棵枣树
生晓清
院里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院里住着两户人家,一户是刘师傅,另一户也是刘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