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页）

我走到吧台。

卡罗琳&iddot;奇塔姆就坐在吧台的末端，垂着眼瞧着她眼前的吧台。

她的脸上凝着一层寒霜，眨了两三下眼睛才认出我来。

我看到她脸颊紧绷，眼角闪着泪光。

她用手抹去滑下来的泪珠。

显然她刚才已经哭过了，在吧台上有一团揉皱的卫生纸，上面还有眼影的痕迹。

&ldo;喝波本的朋友。

&rdo;她说，&ldo;比利，这人是个绅士，给这位绅士朋友一杯波本酒如何?&rdo;

比利瞧了瞧我，我点了点头。

他倒给我一点波本跟一大杯黑咖啡。

&ldo;我叫你绅士朋友，&rdo;她把每个字都拖得长长的，故意露出她的醉意，&ldo;你是个绅士，也是我的男性朋友，但不是我的绅士男友，这两个词是不可能合在一起的。

&rdo;

我喝了一点波本，又把剩下的波本倒进咖啡。

&ldo;比利，&rdo;她又说，&ldo;你知道为什么斯卡德先生够格被称为绅士吗?&rdo;

&ldo;他见到女士会脱帽致敬。

&rdo;

&ldo;因为他喝波本。

&rdo;她说。

&ldo;喝波本就能使一个人变成绅士吗，卡罗琳?&rdo;

&ldo;喝波本的至少不像喝威士忌的那么假惺惺，那么像婊子养的。

&rdo;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股语出惊人的气势，却足以使得全酒吧的人都静下来。

酒吧里只有三四桌客人，所有的人都住嘴，不说话了，音乐显得分外刺耳。

有几个音节我还觉得挺耳熟，好像是《勃兰登堡协奏曲》。

酒吧里常放这些音乐，所以连我也分辨得出来。

比利终于说话了，&ldo;如果有人喝爱尔兰威士忌，卡罗琳，那他会是什么?&rdo;

&ldo;是爱尔兰人啊。

&rdo;她说。

&ldo;有道理。

&rdo;

&ldo;我喝波本。

&rdo;她把杯子使劲一推，杯子往前滑了好长一段距离。

&ldo;可是，他妈的，我是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