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二贝勒阿敏是皇太极的堂兄,其父舒尔哈齐获罪被圈禁至死。
阿敏自己也犯下大过,自然没有资格也没有条件争夺汗位继承权;三贝勒莽古尔泰是皇太极的五兄,有勇无谋,生性鲁莽,军力较弱。
他的生母富察氏曾因过失获罪,莽古尔泰竟亲手杀死母亲。
这种人,名声差,可做统兵大将,但不能做一国之君,更没有条件争夺汗位。
可大贝勒代善却身为长子,且性格宽柔、深得人心,且军功多、权势大,最有资格、有条件也有可能继承汗位。
努尔哈赤曾预示日后由其袭受汗位,说过:百年之后,我的幼子和大福晋交给大阿哥收养。
可努尔哈赤的突然而受伤,却给了皇太极一个机会,更要紧的是此时的努尔赤身边除了自己,其他人并不在身边。
皇太极在努尔哈赤的教导下,从小便习读汉人的各种军法,对历代历史也有研究,特别是三国演义皇太极可以说是知之甚详,回到营中,在见到伤重的奴尔哈赤的一刹那,他脑海中便冒出一个典故&ldo;携天子以令诸候&rdo;。
皇太极在冒出这个想法后,只觉一身冷汗,虽然帐中熊熊篝火也没能让他感到一丝热气。
他警觉的向四周看了看,其他人此时都一心在努尔哈赤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这个念头却仿佛毒蛇一般,一直在皇太极心啃噬着他本就不多的良心。
这时帐外有人进来,正是皇太极手下副将武理堪,武理堪在太祖初起时来归,并在万历二十一年努尔哈赤大败叶赫等九部联军的古勒山之战中因及时通报敌情,立下殊勋,现正是皇太极手下正白旗的固山额真。
武理堪进帐扫视一眼,却看到皇太极站在努尔哈赤塌边,忙拉着皇太极出了在帐才小声道:&ldo;启禀贝勒爷,我军因大汗受伤,督军突然撤退,已在阵前发生骚乱,是战是退请贝勒爷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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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到此时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该如何应对眼前局势,听到此处更是心烦意乱,一挥手,道:&ldo;我后金勇士岂有不战而退之理?命各部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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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理堪能凭军功升至今天的地位,决非普通人可比,在他进帐的刹那正看到皇太极盯着躺在塌上的努尔哈赤,面色却是时而苦脑,时而欣喜,而后却又紧张之极,他在皇太极手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以他对皇太极的了解,当然知道决不是为了努尔哈赤的伤势担忧,略一思量便知皇太极在想什么,自己身为皇太极部下副将,与皇太极当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才会将皇太极拉到帐外才禀报军情。
正文第十七章努尔哈赤(三)
听皇太极下令与明军决一死战,武理堪却不得不开口道:&ldo;还请贝勒爷三思,不说我军士气已经被夺,怕不是大明对手,更何况大汗此时安危不定,若是被贝勒他们知道大汗受伤,怕是会马上送大汗回盛京,到时……,还望贝勒爷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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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冷冷的看了看武理堪,却不答话,要知此事所谋甚大,一不小心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武理堪。
武理堪却明白此时却是表示忠心的最好时机,忙道:&ldo;贝勒爷,不论您做何打算,小人都誓死效忠贝勒爷,望贝勒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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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当然不会仅凭武理堪几句话就对其推心置腹,不过此时手下再无得力人员,只得暂切信他一回,道:&ldo;好,武理堪,你马上命正白旗回营保护大汗,其他人等不得接近大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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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理堪见皇太极终下决心,应声而去,到了前线传下将令,命正白旗士卒全体回营。
这命令正合了士卒心思,当然不会有人抗命,只恨不多两条腿,赶快离开这绞肉机般的宁远城下。
正白旗的撤退当然瞒不住其他后金将领,他们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上派人回营打探消息。
努尔哈赤身负重伤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去,这些贝勒那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早就买通了大汗身边的待卫亲信,不到半个时辰,后金所有将官都知道了大汗重伤的消息。
这些贝勒们先是震惊,随后却是愤怒,冲天的怒心使他们几乎丧失了理智。
他们愤怒的对象去不是大明军队,两军相争,互有死伤实属正常,他们怒的是皇太极,大汗受伤,这个奸人竟敢密而不报,而且全军将大营团团围住,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竟还美其名曰:保护大汗。
皇太极的心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些贝勒们再也顾不得攻打宁远,就算打下宁远又能如何,虽说可以打开通向山海关的大路,可如今大汗伤重不醒,若是外一就此归天,大汗身边只有皇太极一个人,不论大汗最后有没有遗旨,还不都是他皇太极一个人说得算?政治没有人情、亲情、道理可讲,只有血淋淋、赤祼祼的利益关系。
若日后他皇太极荣登大宝,自己这些人除非完全依附于他,不然决不会有好下场。
可当这些贝勒爷不顾损失,领军回到大营时却被大营外武理堪率军拦住了,这些贝勒爷那里将武理堪这条皇太极的狗放在眼里,眼看就要率军闯营,却不料武理堪竟取出圣旨,对旨上道:命皇太极掌管大营,其余人等没有努尔哈赤的命,不得擅入一步,违令者,斩!
上面清楚的盖着努尔哈赤的大印。
营外这些贝勒爷虽然心有疑惑,可也不敢莽撞,虽听说努尔哈赤受了重伤,可却没人亲眼见到,谁敢说这圣旨不是努尔哈赤下的?努尔哈赤往日的余威仍在,这些人也不敢妄动,众人在营外徘徊了近半个时辰,代善终于忍不下去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闯他一闯,儿子看望父亲,又能有多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