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1页）

尼古拉&iddot;伊里奇&iddot;巴尔金养尊处优，衣着讲究，有四十来岁，他从党中央调到内务部，但是他和民警机关里的许多类似自己的人有所不同，他已经习惯自己的工作，在部里供职两年多了，不再是门外汉了。

手下人对他采取容让的态度，甚至对他表示同情。

他未曾深入研究问题的实质，亦未曾作出奇怪的指示，他不认为当众说话有失体面。

有人说，请您原谅，我不了解这件事，您和奥尔洛夫将军一同决定吧。

古罗夫走进办公室并且这样说：

&ldo;您好，尼古拉&iddot;伊里奇，您和平素一样，总是穿一身制服，我妒忌您的香水。

&rdo;

&ldo;谄媚好了，列夫&iddot;伊凡诺维奇，不过我和你到这个年纪去学习已经晚了。

你的穿着不比我坏，你的香水不是来自马拉霍夫卡，而是来自巴黎市。

&rdo;

巴尔金从桌后走出来，握了握古罗夫的手。

&ldo;七分钟以后部长等我们来。

更准确地说，他在等候你，而我只是个陪伴的人。

为什么部长邀请你，我晓得，但我不说给你听，我有一件事要求你……&rdo;

&ldo;我知道，尼古拉&iddot;伊里奇，我应当保持沉默。

既然都知道古罗夫是个爱讲话的人，为什么邀请他呢?要知道谁也不会想到邀请托多尔诺夫并且请他不做声?我保持沉默没有什么好处。

部长不会对我说出什么有趣的新鲜事儿，我保持沉默，会形成一副优美的静物写生。

&rdo;

&ldo;说完了，谢天谢地。

&rdo;巴尔金在接待室门边滞留了一阵，把领带弄正，仔细地看看古罗夫，&ldo;总之去晋见部长是应该穿上制服的。

&rdo;

&ldo;有人挂电话把我从开采地点撤回来，我可是在商人的传奇中干活的，&rdo;古罗夫回答。

部长从一张大桌子后面走出来，迈出一步去迎接客人们。

部长也穿着一套远非俄国样式的便服，其他装束：衬衫、领带和皮鞋‐‐都是商行的，但是这个男人却没有部长架子，他站在巴尔金旁边，而且也站在古罗夫身边，看起来像个穿化妆衣服的人。

他向副部长点点头，太勇敢地握握古罗夫的手并且说：

&ldo;古罗夫上校，我们是熟人，对不起，我一时想不起来?&rdo;

&ldo;很平常，部长先生，上校很多啊，&rdo;古罗夫面带微笑地回答，&ldo;我有两次在您那里开会，我消失在人群中。

&rdo;

上校的无拘无束和自由言论使部长脸上流露出酸溜溜的微笑，他用手势请客人们在会议桌旁就座，这张桌子很像光滑的公路，可供五十人左右集会之用。

部长在首席就座，客人们分置于两侧，就像拉边套的马匹，而古罗夫不是和主人并排而是相隔两把椅子坐下，他爱看人的正面而不是侧面。

主人给自己斟了波尔若米矿泉水，用手势提议客人们合在一起，喝完这杯矿泉水并且说：

&ldo;喂，犹豫不定是不合乎我的规矩的。

列夫&iddot;伊凡诺维奇，请你告诉我，为侦察而奔波不感到厌烦吗?&rdo;

&ldo;厌烦极了，可是我不会干别的事情。

&rdo;古罗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