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页)
一日方归,原本预想的金银宝贝没找到,却带回来上百本手写的册子,上书《老邪手札》,花吟翻了翻如获至宝,原来上头记载的都是师父平生的研究笔记。
大致分了内外妇儿,往细了去,又有几十个名目。
花吟喜不自禁,又暗衬师父这是藏私呢。
待某一日怪老头醒转过来,花吟就阴阳怪气的哼哼他,怪老头不明所以,拷问了她诸多医理,花吟皆对答如流,怪老头蹙眉,疑惑,正想细问,转头又犯了病,糊涂了。
花吟自得了《老邪手札》后自觉有种如虎添翼的畅快感,诸多用药看诊俱都从手札中来,后有一日怪老头又醒转过来,恰好花吟正在医治病患,怪老头醒过来后也不作声,只歪在一边冷眼看着花吟如何诊治。
花吟见那人症状有些类似手札中所述的某个病症,撒手不管病人,急急的就去翻书,越看越像,而后一击掌,就认定那样了,忙去施针,照书誊抄药方,却不料怪老头突然劈手过来将她手中的书给打了下来。
&ldo;啪&rdo;一声书落了地,花吟怔怔的看着怪老头,竟忘记撒娇厮闹手背被师傅打的生生的疼。
怪老头满脸怒容,而后一甩袖子走了。
至夜,怪老头才打外头回来,花吟赶紧从门槛上爬了起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肚,忙迎了上去,见怪老头不疯不傻,知道他并未犯病,便躬了身子,一脸的委屈,千不该万不该的赔礼道歉。
怪老头还是一脸的怒容,径自回了屋,花吟紧跟着追了上去,兰珠之前一直陪在花吟身侧,此时见这般,便悄悄退了回去。
到了室内,怪老头从袖子里抽出两本书,劈头就砸在花吟的头上。
花吟疼了下,却捂住头不敢吭声,忙捡起,打了灰,只见上头写着《攻邪派秘笈》。
花吟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憋的快内伤了,才颤着声音问道:&ldo;师父,这《攻邪派秘笈》是个什么宝贝?&rdo;
怪老头拢着袖子,拧眉道:&ldo;哼,既然那上百本的手札都被你找了来,也不差这两本了。
&rdo;言毕瞪了花吟一眼,呵斥道:&ldo;笑什么笑?随便取的名字,你以为你叫花吟就好听?&rdo;
花吟一听这话忙掩了笑,探头朝外面看了看,快步走至师父身旁,小声道:&ldo;师父,您想害死我啊,旁人不知道我改头换面的缘由,我可是敬奉您是我师父,亲口告诉了您。
您这般大刺刺的喊,要是被旁人听了去,起了疑心,被老天爷知道了,我可就死翘翘了。
您大徒弟二徒弟都被你逐出了师门,您就剩我这一个可怜见的小徒弟了,您舍得我出个什么意外?&rdo;虽然怪老头时不时&ldo;臭丫头&rdo;的唤花吟,可府内上下除了那几个知情的,即便外头人听了去,都只当老头子嫌弃花三郎女气,似个姑娘,也都没多想。
因为这,兰珠还气不过和老头子理论过。
话说怪老头听了花吟的话,气呼呼的吹了两下胡子,倒也是将花吟的话听了进去,撇开这一茬,又吼道:&ldo;你就知道岔开话题!
&rdo;&ldo;咚&rdo;又是一记爆栗。
若是平时花吟也就躲了,今日不同往日,她犯了错,自是不敢违逆师意。
怪老头见花吟泪水盈盈的,委屈的吸着鼻子,不觉心头已经软了七八分,却仍旧口气严厉的训斥道:&ldo;你可知你错在哪里?我恨的不是你偷拿了我的手札,反正那些不论迟早我终究是要留给你的。
我恨的是,你看诊用药竟然不顾病情轻重缓急,只一味的翻书依样施针下药。
你可知古人有云:尽信书不如无书!
况手札上所述的那些诊疗方法也只是我这些年来的心得总结,并不是金科玉律。
从你入我师门第一日起我就告诫过你,攻邪派第一条门规就是要突破求新,我每每教你治病救人,都是要求你近身伺候观察记录,且不圈定你如何看诊问药,就是希望你能多动脑子,潜心钻研。
也只有你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为师才能放心将手札交你手上,而不致你固步自封。
可不成想,为师教导你这么些年,你旁的没学会,竟学得这投机取巧的本事,真真是枉费了为师的一番苦心啊!
&rdo;怪老头一番长篇大论说完后,又是一声长叹。
花吟羞愧难当,唇瓣咬的齿印深陷,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后悔过自新,不辜负师父一番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