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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先起来吧。”
她沉沉地道了一句,准备慢慢同他讲。
然而,方圭跪在地上纹丝未动。
只道:“奴才真的无话能说。”
他跪在地上,俯着身子,姿态虽低,却带着硬骨。
白问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伸手翻起一个茶杯,若有所思。
她在想,如何能够撬开方圭的嘴巴呢。
不知不觉,一杯茶饮尽。
亥时的钟鼓,响了起来。
幽幽回过了神,放下杯子,白问月自顾自道:“公公的不说,想来多数为的也是太后娘娘。”
“而太后娘娘所忧不过唯二,一是北绍的江山,二是魏家的忠名。
能让方公公你如此坚决,宁死不言,看来是又关江山,又为忠名了。”
她顿了一下,瞧了一眼方圭无动于衷的反应,继续道:“可是公公你可曾想过,将军知晓皇后与太后相继离世,回京后,同皇上是有几分说的清楚的。”
“纵使与皇上并无半点干系,可他能在将军面前把自己摘的干净吗?”
“到时候,只怕江山也好,忠名也罢,皆都竹篮打水,一场空得罢了。”
话如刀剑,直指要害,见方圭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身子,白问月便知晓,自己说到了点上。
片刻沉默挣扎。
其实方圭早明白这层道理,所以他才在太后离世后,心中虽悲痛万分,却依然不敢轻易随主而去。
他怕若他也走了,事态到了一触即发之时,太后娘娘这些年来的隐忍与付出,便真的石沉大海,皆成了徒劳。
“说吧,”
白问月出声安抚他道,“我可以帮你。”
她没有说谎,她确实可以帮到方圭。
只要他肯说出来,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连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都不知晓的。
又过了片刻,方圭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将军夫人一心顾念着小皇子的处境,不但亲自照料,还事事为他所思。
并非虚情假意。
况且,不管是于魏府还是将军府,她的话都比自己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