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页)
他们终于气愤和沮丧地分手了,以便在各自的办公室里审视形势,考虑对策。
于是,他们按照俄罗斯人的传统习惯把重要的决断推迟到第二天早晨。
黑暗中的人们夜同的会晤
8月19日晚上,部长会议主席伊万&iddot;斯捷潘诺维奇&iddot;西拉耶夫走进我在白宫的办公室说:&ot;鲍里斯&iddot;尼古拉耶维奇,请原谅,我需要回家,今晚我想和家人在一起。
&ot;从他的眼神中我仿佛看出:&ot;失败是注定的,我已经老了,想最后看一眼妻子和孩子。
&ot;
我的最初反应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能预料当所有人悄然离去时我感到怯懦,也能期待绝大多数白宫卫士们所表现出的战斗到底的决心,可现在出现的是第三种现象。
归根结底,政治家不是日本武士,他们没有写血书、对天盟誓。
我很理解伊万&iddot;斯捷潘诺维奇,但这毕竟是一位领袖的临阵退却,它对留下来的人是一个沉重的精神打击。
因此,我尽量把这个细节解释为一种必要的预防措施‐‐必须有一名俄罗斯领导留在白宫大墙之外。
此后,斯捷潘诺维奇进进出出,又几度返回……
我走近窗子,定睛地看了看一群大概是鲍曼学院的大学生。
他们共100人左右,互相很依在篝火旁取暖。
加里宁大街上的窗口在黑暗中闪着宁静的光芒,走廓内的嘈杂声终于停息下来。
我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天已经过去,尽管等着我的依然是一个难以煎熬的夜晚。
西拉耶夫走后,我特别想见到自己的亲人。
我们彼此相距很近。
我知道妻子随时都可能打来电话。
从这个令我越来越难以忍受的夜晚的某个地方打来电话。
透过窗帘的缝隙(窗户用金属百叶窗遮闭着)或以看见一圈激动喧哗的人群,还有成堆的坦克,装甲运兵车几乎车轮挨着车轮地围成一小圈停在大街上。
再就是像其他几个师一样在事先调到莫斯科的空降部队和图技师。
就在不久前,我曾经到过图拉师。
大楼顶上放置了防直升机的铁棍,以防止载有战斗小组的军用直升机在楼顶上降落。
每个人都发了在遭到化学武器进攻时使用的防毒面具。
我也试戴了一下,但防毒面具最多只能戴一个半小时,然后就会感到闷热,而且戴着它行走很不方便。
接待室成了一个用椅子、桌子和保险柜筑成的街垒‐‐在遭到进攻时可以坚持数分钟。
我的意志不但坚强,而且神经系统也很健康。
当时身体有种感觉:如果不能休息哪怕半小时,明天就会犯错误,就会作出不正确的决定。
那就是一种殊死的冒险。
于是,我强迫自己睡了半小时,然后又一跃而起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