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页)
虽然道理有超脱现实的倾向,带了一点浪漫主义的思想,但面对一盘死棋,这确实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唯一办法。
张良许久才明白过来韩非的巧妙,不禁感慨:“韩兄才智过人,子房万分敬佩!”
他发现,韩非认真起来,跟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有时候感觉他是轻浮的纨绔子弟,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有时候,却又觉着他是指点江山的睿智学者,仿佛千军万马都掌握在手。
他觉着,韩非好像变了,他不单单是幼时那个温文尔雅的兄长,永远都是“子房”
“子房”
地亲切叫他。
韩非变得更加复杂,准确来说,是性格和思想更加成熟。
无论是笑着,还是沉默着,那看似放荡不羁的面容背后,是常人读不清楚的情绪。
想必这些年独自在外,他断然承受了许多悲苦,许多磨难,但这些他永远都不会提及,只是付之一笑,云淡风轻。
“你们是冤家路窄(一) 韩非从朱甲门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沉了一半。
张良在门外候着,见他面色有些疲惫,便上前询问:“与先生交谈得可还顺利?”
他没问交谈了些什么内容,只问顺不顺利。
因为他觉着这是韩非和东皇释两人的隐私,但凡韩非没有主动与他讲述,他都不会去窥探。
这是张家一直有的规矩,也是起码的礼数。
韩非从身后取出被锦盒包裹好的轩辕剑,眉眼染了笑意,“在这儿呢。”
张良欢欣不已,“恭喜韩兄如愿以偿!”
韩非摇了摇食指,“不仅如此。”
张良疑惑,“嗯?还有什么?”
韩非一手抱着剑盒,一手伸进衣襟,掏出一块颜色纯正的白玉笔搁,“还有这个。”
他们今日本是出来买笔搁的,结果没想到在东皇释这里耽误了这么久。
方才他送了东皇释三个锦囊,想着九钟楼宝物众多,于是也厚着脸皮要了一只笔搁。
其实张良早把这茬忘了,若不是韩非提醒,他真要两手空空地回去。
有些错愕地接过那块雕琢得精细的小小白玉,欣喜道:“有劳韩兄挂记着,若不是你,子房还当真忘了。”
“当然记着。”
韩非话里有话,“只要是子房,我断然一个字都不会忘。”
张良长长地哦了一声,眼中闪过顽皮,“那韩兄可还记得,小时候管我借过半两银子的事情?”
韩非一凛,“啊啊!”
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有这事儿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张良忍住笑意,“你不是说只要是子房,你一个字都不会忘的么?”
“这,这个”
韩非一时无言以对。
张良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的计较,于是留出一个台阶。
只见他宝贝万分地把笔搁放进怀里,确定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才放心地笑着,“不过,这只笔搁是块不错的好东西,子房就学一回赌坊的恶霸,把当年的半两银子利滚利,权当韩兄拿这个抵了。”
韩非一愣,遂爽朗点头,“是该如此,是该如此!”
两人并肩,欢笑着离去。
那时,身为王孙的,大名鼎鼎的韩国九公子过生辰,想要礼物,又拉不下脸来问张良,于是胡乱编了个理由,问张良“借”
了半两银子,自己跑去买了个酒囊,兀自地把它当作生辰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