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张良欣羡,“镖局好,若押了好镖,赏银自然不会少。
而且,师兄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镖头,前途定然不可限量,比我这只会摆弄文墨的书生好太多了。”
西门厌侧首看他一眼,又收回眼神,转而盯着屋前的松树,“你若想以武为生,不会比我差。”
“子房学剑并非为了维持生计。”
张良眼眸弯弯,深吸了一口气,记忆飘到好几年前,“小时候,我遇到过一位兄长,他很睿智,也很有才华,却独独运势不好,大雪天被冻坏了筋脉,终身不能习武。”
他顿了顿,又道,“子房比他幸运。”
西门厌十分平淡,评价道:“他的‘不幸’很常见。”
张良下意识摩擦棉布上的纹路,“师兄见识广,或许不觉惊奇,可是子房却为他十分可惜。
他出身那样高贵,才华那样惊人。
到后来,不仅失了习武的机会,满腹的才华还不被重视,委实气恼又无奈。”
他两腿屈起,将下巴搁到膝盖上,“不过,命运可能终有定数,所有的不幸,终会转换成好运。
那年,他否极泰来,遇到一位贤师,便动身去了桑海念书。
或许来日相见的时候,子房又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或许他觉着桑海那边好,便留在那里,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
西门厌越听越觉着不舒服,隐隐感觉有敌人靠近的样子,于是佯装不经意地问:“他走时你几岁?”
张良被他这无厘头的问题弄得茫然,只老实回答:“七岁,怎么了?”
“没什么。”
七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西门厌心里松了一口气。
张良偏着脑袋看他,委实读不出来这人再想什么,便转了话头,“不说这个了,师兄如今壮志初酬,是在哪家镖局做事?”
“御麒麟。”
张良微愕,赞叹不已:“御麒麟是新郑最大的镖局,直属韩国首富翡翠虎。
里面的镖师个个身怀绝技。”
而后调笑道,“没看出来,师兄这般厉害呀!
失敬失敬~”
西门厌眼中反常地闪过戾气,也只一闪而过,道:“不需要什么本事的职位。”
张良觉得颇有几分寒冷,便环手抱着膝盖,叹道:“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天底下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去,这话要是被他们听到,免不了追着你打。”
西门厌无畏地耸肩,“反正也打不过我。”
张良一时无言,想骂他一句王婆卖瓜,又觉着西门厌的确所向无敌,便生生住了口,从怀里掏出一块温热的平安符,在指尖摩擦。
“师兄以剑为生,终需警惕些。
子房求了一只平安符,师兄随身带着,但愿能避开天灾人祸,常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