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页)
他从来也没有带他夫人出来,爱丽从来也没有机会见到她。
唯慨说他夫人是一位内科医生,她一天到晚只知道照顾她的病人。
因为唯慨的父母曾经认真仔细地考虑过,打算移民美国,可是最后没有实现。
爱丽问过他,他最感到后悔和遗憾的是不是没有移民到美国。
他以严肃深沉的语调说,&ldo;让我遗憾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的女儿嫁给了一个保加利亚人。
&rdo;
有一次,他把晚餐安排在一家莫斯科的高加索餐馆。
请了一位名叫卡拉则的专业宴会主持人,或者如他们的说法叫塔玛达。
这位主持人是主持宴会的著名大师,因为爱丽的俄语很差,非常感谢他替自己翻译了那么多宴席间的谈话和祝酒辞。
卡拉则回答的话,有意预示出晚会以后的状况,&ldo;我们把那些只顾自己喝酒不向别人敬酒的人,称为酒鬼。
&rdo;
早期比较普通的祝酒辞最后都要加上一句,&ldo;祝所有的行星和平!&rdo;
唯慨特意向她解释一番,在俄文里,&ldo;村社&rdo;这个词就是一个世界、一个社会的意思,是一个由农民以和平的方式自我管理的社区,缘起于遥远的古代。
他们谈论着,如果世界上最大的政治单元,不超过一个村庄那么大的情况下,世界将是多么的和平与安详。
卢那恰尔斯基高高地举起他那只圆筒状的大酒杯,祝愿说,&ldo;每一个村庄都是一个行星。
&rdo;
爱丽马上呼应道,&ldo;每一个行星也都是一个村庄。
&rdo;
这类的聚会总免不了有点儿吵吵嚷嚷喧嚣胡闹。
总是能喝掉数量巨大的白兰地和伏特加,可是几乎从未见过哪一个人真的喝醉了。
他们总是要折腾到凌晨一两点钟,才会高谈阔论地离开饭店,他们总是试图找一辆出租车,可是每次总也找不到。
有好几次,不得不步行五六千米,由唯慨护送她返回下榻的大酒店。
他总是细心殷勤地照料着,显出有点长辈的身份,谈论起政治观点、态度和判断总是显得十分宽容,谈论起科学见解和看法一丝不苟、毫不让步、言辞激烈而尖锐。
虽然,他在两性关系上的出格行为和举止,在他的同事中间广为流传,几乎是尽人皆知,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对爱丽表示要接吻道别晚安。
这反而让爱丽心里觉得有那么一点过意不去,其实,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对爱丽的感情。
在苏联科学界的妇女人数,按比例要比美国高出许多。
可是大多数只能从事卑微的中级职务和岗位,苏联的那些男性科学家,也像他们的美国同行们一样,总是怀疑一个美貌漂亮的女人,真的竟然能有那么大的竞争能力,能强有力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难免有所轻视,某些人甚至打断她的谈话,或者故意装着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