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页）

心知她并非随意而问，必然与眼前局势相关。

回了一句：&ldo;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rdo;

萧夫人笑笑，目有满意，道：&ldo;方才我过来时，朝中几位大臣来拜访，你父亲也把在劫叫了过去商谈，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rdo;

我冥想稍许，&ldo;而今天下大乱，父亲是在抉择该站在哪一方更有利于楚家兴衰。

&rdo;

萧夫人并没有否决，问：&ldo;那悦容若是站在你父亲的立场，会顺应哪一边？&rdo;

我道：&ldo;顺应民心。

&rdo;

萧夫人咄咄逼问：&ldo;民心顺向哪里？&rdo;

我痛苦闭上了眼睛，&ldo;鲁国公司空长卿以讨伐乱臣贼子倒行逆施之罪而起兵，是为仁；郑国公萧晚风以拥戴薰皇子登基为名而起兵，是为义。

此二人为仁义之师，天下自当归心。

&rdo;

萧夫人静静看我，&ldo;悦容，你很痛苦，是为常昊王？&rdo;

我没有否认，&ldo;他虽然负了我，我也不愿他落得不好的下场。

&rdo;而害他失了仁义之名的，也恰恰是我。

萧夫人叹了一声，道：&ldo;以前怎觉得你的性格像我，现在却觉得少了一样我有的，也多了一样我没有的。

&rdo;

我问：&ldo;少的是什么，多的又是什么？&rdo;

&ldo;你太重感情了，总是少了份冷静，但也拥有了美丽的……&rdo;她没再说下去，偏头看向窗外，竟渐渐地痴了。

那花苑里红霞落下梦幻般的色彩，夫子刘旭冉在长廊上轻轻走过，那身青衫风中轻舞，宛如水糙般优雅。

她收回视线，喃喃低语：&ldo;人之所以不懂得珍惜，是因为得到得太过容易；人之所以后悔没有珍惜，是因为失去得太过痛心。

&rdo;

问：&ldo;悦容，你属于哪一种？&rdo;

我竟一时回答不出。

她不再多说其他，起身要走，我下床去送，她指了指榻上的《过秦论》，淡淡道：&ldo;以后还是少看这书的好，女子无才便是德。

&rdo;我恭顺点头应是。

心想，这表里不一的姿态，也的确与她极像。

事后，我换了身衣服出去了，带上萧晚风的那支玉簪子。

其实萧夫人问的，我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不懂得珍惜，后悔没有珍惜，我两者都是。

※※※

乌云席卷了最后一抹红霞，翻滚着下起了雨，将一列列士兵的铠甲洗得晶亮，却无法熄灭熊熊燃烧的一簇簇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