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黎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拖着整理好的二十四寸棕皮箱子走到客厅：&ldo;那老板我们去茶馆吃饭吧，我家里没放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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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衡这才注意到那恍若虚设的厨房，感叹一声：&ldo;荒废啊，厨房比客厅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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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得跟着周栎，朋友所托，你先去吧，我们会自行解决的。

&rdo;沈云檀见陈衡冲着他招手，连忙推脱，又问了一句：&ldo;可以借用一下黎老师的餐厅吗?&rdo;

黎蔚自然应允：&ldo;当然，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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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份内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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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阴云沉沉，大概是昨天傍晚那雨没下尽兴。

周栎问：&ldo;成天帮朋友跟案件，你自己工作不忙吗?&rdo;

沈云檀不动声色地圆着谎：&ldo;没什么正经工作，原先学美术的，没进公司，现在接点外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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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栎听得似懂非懂：&ldo;想不到啊，居然跟警务系统完全不沾边，你这可算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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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檀琢磨了半天那人长什么样子，遗憾地发现记不清了：&ldo;他是程文哲的哥哥，饭桌上一来二去的就成朋友了，算不得两肋插刀，我自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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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生活□□逸了就想着刺激一下，周栎表示理解：&ldo;就当丰富人生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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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抬头，正对着沈云檀的左侧面颊，下颌线条偏凌厉，鼻梁挺直，仿若雕琢，他不得不暗叹这人骨相真是生的极好。

沈云檀在那儿划拉手机找附近的餐馆：&ldo;叫外卖吗?守株待兔也要留存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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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念了一长串菜单，直到周栎喊停：&ldo;蘑菇鸡肉焗饭!&rdo;

&ldo;那就两份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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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外卖赶在了饭点，怕是没个半小时到不了，周栎觉得自己有义务再摸一摸这家伙的底：&ldo;你相信轮回吗?&rdo;

说实话他不是很清楚普通人的心理，生来就信鬼神，也不得不信。

人死了之后，魂魄离体，他看不到，但那只兔子给他讲过，另一个世界没有风，半透明的魂魄们没了神智，一个个游走在自己的肉体附近，勾魂的也是鬼，管你生前有什么冤屈，被勾魂鬼带回深渊后都将一笔勾销。

&ldo;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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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檀心里黯然自伤，有轮回的是人，也只有人，他们对于妖来说是一群朝生暮死的东西，但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永生。

周栎想起了老和尚，他已经六十多岁了，管了大半辈子的小妖小怪：&ldo;印度有个译名叫鹿野苑的地方，印度佛教的诞生之地，在那里可以看到恒河两岸焚烧的尸体，他们信因果，信轮回，认为人的灵魂不会囿于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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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檀与他对视一眼，目光坦然：&ldo;玄奘就是在鹿野苑取回了佛经吧?区界八分，连垣周堵，现在只剩些断壁残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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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婆罗痆河东北行十余里，至鹿野伽蓝。

区界八分，连垣周堵，层轩重阁，丽究规矩。

‐‐《大唐西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