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1页)
王允默有点害怕,连忙请了陈布雷的亲妹子来,说:&ldo;你哥哥这次不知怎么的,火气大极了。
我讲几句,他大喊大叫。
你的话,他还比较肯听。
&rdo;
可是胞妹这次也不中用。
她说:
&ldo;二哥,你坐下来,喝口茶,心静下来,或者去西湖边散散心。
&rdo;妹妹的口气很温和。
&ldo;出去!你们统统出去!&rdo;陈布雷简直变了一个样,暴躁、粗鲁。
&ldo;二哥,千万息怒,这样动肝火,要伤身体的。
&rdo;
&ldo;唉!你们懂什么,&rdo;陈布雷拿起笔,他愤愤地说:&ldo;叫我这样写,怎能不动肝火!&rdo;他把笔猛地在墨盒中一戳,又把一枝毛笔头折断了。
但是,最后陈布雷还是把《西安半月记》交了出去。
不过,他在自己的日记中却写了这样一段话:
&ldo;每当与家人游荡湖山,方觉心境略为怡旷,但接侍从室公函,辄又忽忽不乐也。
&rdo;
&ldo;余今日之言论思想,不能自作主张。
躯壳和灵魂,已渐为他人一体。
人生皆有本能,孰能甘于此哉!&rdo;
《西安半月记》后附宋美龄著《西安事变回忆录》,也经过陈布雷的润色,由正中书局出版,畅销30余版,不管怎样,总是中国历史重要资料。
中外各地报刊,纷纷转载。
其引言云:
去年十二月十二日西安之变,事起仓卒,震惊中枢,几摇国本。
中正于二次入陕之先却已察知东北军剿匪部队,思想庞杂,言动歧异,且有勾通匪部,自由退却等种种复杂离奇之报告,甚至谓将有非常之密谋与变乱者。
中正以国家统一,始基已具;且东北军痛心国难,处境特殊,悲愤所激,容不免有越轨之言论,如剀切诰谕,亦必能统一军心,使知国家利害之所在。
同是炎黄胄裔,患在不明国策,岂甘倒行逆施?中正身为统帅,教督有责。
此身属于党国,安危更不容计。
爰于十二月四日由洛入关,约集秦、陇剿匪诸将领,按日接见,咨询情况,指授机宜。
告已剿匪已达最后五分钟成功之阶段,助以坚定勇往,迅赴事机之必要;又会集研究追剿方略,亲加阐示。
虚心体察,实觉诸将领皆公忠体国,深明大义,绝不虑有其他。
不料仓卒之间,变生肘腋,躬蹈其危;推诚之念虽笃,处患之智不遇;此皆中正不德所致,于人何尤?此次事变,为我国民革命过程中之一大顿挫;八年剿匪之功,预计将于二星期(至多一个月)可竟全功者,竟坐此变,几全堕于一旦。
而西北国防交通,经济建设,竭国家社会数年之心力,经营敷设,粗有规模,经此变乱,损失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