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页)
刑越松开怀里的女人,表情凝固,突然又笑了,不知道自嘲还是怎么,她掌心撑着眼睛,揉了揉:“你妈妈那样对我,我不难过吗?你这么爱我,为什么不能在你妈带我去名流宴会故意奚落我的时候维护我呢?你看不出来我接不上话,听不懂那些人说什么?你妈故意让我出丑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你那么爱我,为什么要任由她三番四次拿我的年纪跟你做对比?我很老了吗?你如果介意我比你大八岁,干嘛还说爱我?你如果不介意,为什么不能在她提起我年纪的时候,跟你妈认真说一句你就是喜欢大八岁的!
你那么爱我,为什么不能保护我一下下?”
还有很多很多,在她拒绝上杂志采访的时候,步夫人跟那个记者,跟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块笑她见不得人。
平时家族聚餐,在满是步家人的饭桌上,张口就让她唱两句听听。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好像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这些“没什么”
“随口说说”
已经给她造成了很严重的精神虐待,她提出来,别人还要怪她敏感。
别人就算了,为什么步窈也要这样?不是很爱她吗?爱到十年前布置婚房的红色剪纸都要留着,爱到她一提分手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吃不好睡不好。
那么那么爱了,怎么就不能保护她一下呢?因为伤害她的人是步窈的亲妈,就不算伤害了吗?
“刑越……”
一系列失控的问话,让步窈不知所措,她启唇喃喃,竟不知该怎么答复。
寂文嫣从来都没有公开表示过支持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她又喜欢溺爱步窈,给步窈灌输一种,喜欢谁都可以的思想。
这也让步窈以为,寂文嫣认可她们感情的错觉。
实际上,寂文嫣才是最不能接受她们在一起的人,舍不得对步窈有半点不好,舍不得说半句重话,只能把不满都宣泄在刑越身上,处处打击,让刑越时刻谨记,能跟步窈结婚,是刑越高攀了,她们是不般配的,刑越要把姿态放低,低到尘埃里,来跪迎步窈给的爱。
事实证明,寂文嫣这种棉里针的打击确实见效,让刑越更加在意自尊,可太过在意就会变得自卑,形成一种恶性循环,越在意,越自卑,更敏感,更痛苦……
“算了,”
刑越躺回床上,盖好被子,“我们还是算了,不合适。”
想到刚刚说出来不切实际的幼稚话,刑越自己都想笑。
步窈有什么理由跟她走?有什么理由为了她放弃步家?有什么理由放下养尊处优的生活,跟她去吃苦?
不做家务就是幸福了吗?步窈还要漂亮的衣服,奢华的珠宝,独一无二的高跟鞋。
这些她都给不起,居然还可耻地向步窈提出那样的想法,她好幼稚,好蠢。
美艳如瑰宝的蛇尾在刑越怀里蜷缩,过高的温度隔着睡衣和她相贴。
刑越被拒绝本来就烦躁,直接把缠过来的蛇尾拿到一边,躺着看步窈:“我不是要你在我跟你妈妈之间做选择,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看你哭,看你过敏,我就心疼到不想再凶你,你却不能做到这样?但凡你心疼我一下,都不会放任你妈妈对我说那么多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