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1页)
陶茗儿
陶渺是头一回听到这名字,她琢磨片刻,回道:“这簪子是我母亲给我的。”
秋娘脸上的冷意渐消,面色缓了一些,她往里退了一步,示意,“姑娘进来说吧。”
陶渺随秋娘上了楼,甫一在屋内落座,便听秋娘道:“我与茗儿已经十数年不曾有来往了,姑娘来找我所为何事?”
陶渺微微启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孙玖娘只说了桃花簪和天香楼,却未告诉她,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陶茗儿,与她同姓陶
见陶渺沉默不言,秋娘盯着她头上的帷帽道:“既这屋内只有你我二人,姑娘也不必避讳,不如以真面目示人,您坦诚些,秋娘才好言无不尽。”
听这话,陶渺知秋娘仍对她怀着几分提防与疑虑,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解了颌下的系绳,将帷帽取了下来。
秋娘怔愣得看着白纱下的这张脸,不由得惊得朱唇微张,少顷,那双眸子泛上一层水意,悲伤又感慨地望着陶渺。
“你与你母亲生得可真像!”
陶渺心下一震,这世上与她生得像的还能有谁,自然是她的生母。
陶茗儿
陶渺一直奇怪,为何她姓陶,而不姓孙,她曾问过孙玖娘缘由,孙玖娘从来只是笑而不答。
她也曾猜想过,她或是随了父姓,可如今原来,她应是跟了生母而姓。
秋娘捏着绢帕拭了拭眼角的泪,“你母亲这些年过得可好?”
“我母亲已经过世了。”
陶渺垂眸,神色黯淡,“听说是产后崩中,未救回来。
所以我并不清楚我母亲生得是何模样。”
“这!
原来茗儿她这些年我还时常怨她心狠,忘了我们那些年的姐妹情分,连封信都不曾捎给我,原来她早就已经没了。”
秋娘说着说着,便忍不住抽噎起来。
陶渺坐在一旁,也不知该怎么去劝,生母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远不及她和孙玖娘的感情深厚,因而此刻见到生母的故人,陶渺心底平静,几乎毫无波澜。
秋娘哭了半晌,忽得站起了身,往内间走去,片刻,捧了个紫檀木长匣出来,“我差点忘了,我这里有一副茗儿的画像,是当年钟情于你母亲的一个书生,偷偷画下并送给她的。
她当年没带走,我便一直留着。”
秋娘取出画卷,卷身微微泛黄但仍看得出保存良好,随着卷轴滚动,画卷缓缓在桌面上展开,一个娇媚灵动的女子跃然纸上。
只见画中女子坐在一把香梨木的太师椅上,慵懒地半伏于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