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1页)
像是刚欲开美人面纱,欲将其倾国倾城的真容一睹为快,美人却复又轻笑一声,身姿婀娜躲回谁也找不着的层云叠嶂中去。
他想起他师父吹胡子瞪眼说一句“就你那样,想什么有的没的?好好练剑是正经!”
,深以为然。
江景行凉凉道:“苏城主,装模作样的话也不用多说了吧?毕竟你可不是什么无后顾之忧的孤家寡人,玄武城和城主府就在你身后。”
苏和愤怒瞪他,眼珠子里的光亮如火炽热:“无耻小人!”
江景行摸了摸下巴:“这么一说,是有点。”
谢容皎附和:“一人之罪,不及家眷。”
话虽如此,他未见恼意,知是江景行嘴皮上逞厉害,真下起手来,他比谁都不忍心。
自己尝过那般不好受的滋味,他又不是天杀的恶毒肠胃,非得旁人尝过一模一样的才肯罢休。
“阿辞都发话了,只要没人参与到其中,你尽管放心你的玄武城和城主府。”
他们俩年龄大小,修为高低实打实放在那儿,苏和大概是很不敢相信谢容皎的公信力:“世子说话的能作数?”
这回江景行倒是打心眼里笑了:“比我说的管用。
我祖宗说的话不作数谁的作数?”
往前往后数三十年,苏和就没见过这么怂的剑修,关键是还能打,扎扎实实被震愣上一会儿才哑声道:“玄武骸骨上,是我动的手脚。”
“玄武城中灵气逐年衰减,近百年来几乎没出过修行者。
位于边陲处却无修行者做支撑的城池命运是什么样的你们都懂,我心里焦急,却想不出法子来。
恰好在五十年前,城中来了个魔修。”
“于是你和他同流合污,在玄武遗骨上刻下符纹?”
谢容皎问。
他语气无甚褒贬讥讽之意,却听得苏和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我能怎么办?他实力强横,我不是他一合之敌,假如不答应,整个城池的人跟着一起遭殃。
我苏和能奋不顾身,难道能要求我妻儿家人,城中百姓为我苏和名节去死?”
谢容皎没去和他争那些“你不该死,天下人就该死?”
“天下人是人,我玄武城中人不是人吗?”
一类剪不断理还乱的话。
他只是平淡指出:“玄武城中有玄武大阵傍身,若你开启,天人境奈何不得城中百姓。”
苏和赤红了眼睛,剧烈喘息几声冷笑问他:“到今日我为玄武城兢兢业业操劳了大半辈子,我活该死在那天,以身殉节是吗?”
谢容皎低头略一思忖:“那天之前你不该死,那天之后你该死。”
他心中尺度清明,并不受苏和情绪起伏影响:“不过定人生死是律法该决定的事情,是我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