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

跟车的妇女也跟着病人前往手术室，不过被挡在了门外，护士通知她在术前通知单上签家属的名字，然后询问病人的详细信息。

我也从而得知病人名叫马建民，四十一岁，伊川火神庙乡老庙村，是名老司机了。

进入手术室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消毒，但我只是换了套一次性手术衣，就进去了。

病人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正在等医护人员消过毒后手术。

突然亮起的无影灯，令我有种眩晕的感觉。

手术台上的病人却张开了嘴，含煳不清的说些什么，我忙将耳朵贴近，只听他有气无力的道：&ldo;邙岭野狐沟。

&rdo;

这个地名我不陌生，我外婆家就在邙岭脚下，再想要听的详细一些时，手术室的护士黄芳已经进来，当即呵斥：&ldo;你干什么!你没有消过毒，别靠病人太近!&rdo;

我被吓了一跳，忙辩解：&ldo;病人刚刚开口说话了!&rdo;

&ldo;是吗?&rdo;黄护士反问，不过我再看老马，他却仍是昏迷不醒。

黄芳用质疑的眼神瞪着我，表示：&ldo;病人刚刚用过肾上腺素，可能是药效发作。

在手术室里，你只能看，绝对不准动手!&rdo;

消过毒的闵大夫和骨科的董主任带着俩护士走了进来，我忙点头示意，便往后退去，尽量站在最接近手术台却又不妨碍医生和护士的地方。

黄芳是个三十出头的胖护士，手术室的&ldo;老人&rdo;了，熟练的抓起病人的手臂，开始测量血压。

&ldo;100，80。

还算平稳，不过病人手臂上纹的是什么字啊?有些古怪，却好像在那里见到过?&rdo;

闵大夫已经开始剪缝在伤口的线，这是他为了给病人止血的缝线，但病人膝盖粉碎性骨折，需要加钢钉，打钢板，所以必须要拆掉先前的缝合线。

董主任大眼看了病人的手臂，随口解释：&ldo;这是铭文版的寿字，通常只会在古鼎跟棺材上出现，这个病人怎么纹到了手臂上，不是晦气吗?&rdo;

我听着手术器械的碰撞声，还有心电图仪器发出的&ldo;嘀嘀&rdo;声，不过脑海里全都是铭文版的&ldo;寿&rdo;字，还有老马含煳不清说的&ldo;邙岭野狐沟&rdo;。

邙岭在洛阳北，天下最好的丧葬之地，我外婆家就是莽岭脚下一个叫董沟的地方，已经89岁的外婆经常对我讲，她们家乡出了一位戏曲名角，名震中外。

野狐沟是一片乱葬沟，距我外公家有点远。

民国十一年时秋，洛宁刀客混入洛阳城，绑走大量的富商，躲入邙岭中，向家眷勒索巨额赎金，不过当时的军阀头子吴震东也看中了这笔赎金，带兵杀入邙岭，将刀客跟肉票一起&ldo;突突&rdo;了，对外谎称这群绑匪收到钱财，却撕了票，只有少量绑匪夹着赎金渡过黄河。

吴震东装模作样的率部追过了黄河，却把赎金暗中寄存在了焦作万通钱庄。

我就问外婆：&ldo;你怎么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