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
当然,密码技术作为一门数学科学,尖锐而深邃的数学能力,跟良好的心理素质是一样必要又重要的,两者犹如一对飞翔的翅膀,缺一不可。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不敢肯定自己对他们数学能力高低、优劣的判断标准是绝对合情合理的,或许存在着某些偏狭和蛮横,但我敢肯定对他们心理素质上的直觉,自己是不会错的。
说真的,这次选人情况比我想像的要差得多,他们的表现太让我失望,我真担心带不回一个我需要的人。
不过,矮子里选高个,既然来了,我总是要带一个回去的。
就这样,第二天下午的晚些时候,我给王所长送去了12名面试者中的3个人名,要求调他们的档案看。
无疑,我要的人就在这三人当中。
所长看我的工作已近尾声,晚上专门到招待所请我吃饭,有点要给我饯行的意思。
席间,我一边跟所长聊着天,一边注意到,在我们斜对面的餐桌上,有个女人老是在看我,目光大胆又热烈,有点风骚女子的味道。
她的年纪也许有三十来岁,也许还要大一点,嘴唇涂得红红的,穿着一件黑白细条纹的连衣裙,头发用一块白手绢扎起,很洋派的样子,有点电影上女特务的时髦和妖艳。
有一会儿,我觉得她好像冲我暧昧地笑了一下,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宁愿相信这是幻觉。
但即使是幻觉,我也感觉到一种像被火烫着的害怕,吓得我不敢再侧目去看她。
事情从此变得有些荒唐起来。
吃完饭,我送走所长,回来时,见女子正立在我房间门口,见了我,还是刚才梦幻似的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心里有些虚实不定的无措,为掩饰这种无措,我带点儿指责的口气对她说:&ot;你在这干什么?&ot;她说:&ot;找你啊。
&ot;她的声音和笑容一样甜美。
我问:&ot;找我干什么?&ot;她说:&ot;你不是在招人嘛,我也想来试试看。
&ot;我问:&ot;你是干什么的?&ot;她把头天真地一歪:&ot;你猜呢?&ot;我很粗暴地顶回去:&ot;我不想猜。
&ot;她略显尴尬,但很快又露出笑颜,说:&ot;看你这么凶巴巴的,好像我是国民党的残余分子似的。
&ot;哈哈一笑,又说:&ot;我不是国民党的女特务,我是爱国知识分子,从美国回来报效祖国的教授,周总理还接见过我呢!
&ot;我听着,云里雾里的,一时愣在那儿。
她敲敲我房门,落落大方地要求我:&ot;开门吧,请我进屋吧。
&ot;便开门进了屋。
05说说这个女人的经历很有意思。
她叫黄依依,正如她自己说的,是个爱国知识分子,归国前曾在世界著名数学家冯o诺伊曼手下工作过,算得上是个小有名气的数学家。
而她与诺伊曼博士的缘分,得益于她打得一手举世无双的好算盘。
黄依依打算盘的绝活儿是祖传的。
在广东英德县大源镇的黄家祠堂里,至今还挂着慈禧太后的御书:两广第一算盘,说的就是她爷爷。
老人家晚年曾追随孙中山先生,当过一阵子临时国民政府的收支总管,后人将此演绎成他是孙先生的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