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页)
他撕开烟盒的塑料包装,拿出最底下的一包烟。
很难看出这包烟的包装曾打开过。
卡雅这类型的女子,通过海关绝不会被检查。
他打开烟,拉出里头的锡箔纸,打开来,看着里头的褐色小球,吸入甜丝丝的气味。
哈利见过所有抽鸦片的方式,也见过鸦片馆里各类仪式性的复杂吸食步骤。
中国人抽鸦片就跟喝茶一样讲究,使用的烟管类型不一而足,从简单到复杂一应俱全。
先点燃鸦片球,将烟管放在鸦片球上,再大口吸入,鸦片球里的&ldo;好东西&rdo;就这么随着鸦片烟被吸入体内。
无论用的是什么方式,原则一律相同,就是要让这些物质进入血管,包括吗啡、蒂巴因、可待因,以及一长串其他的化学成分。
哈利的吸食方式直截了当,他将汤匙粘在桌缘,拿一小颗不大于火柴头的鸦片球放在汤匙上,用打火机加热。
鸦片球开始燃烧之后,他就拿一个普通的玻璃杯罩在上方,收集鸦片烟,接着将有活动关节的吸管插进杯子,开始吸食。
哈利注意到他的手指并未出现颤抖迹象。
他在香港经常检查自己的上瘾程度。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是最自律的吸毒者。
他不管喝得再醉,都可以预先判定酒精摄取量,然后停止。
他在香港曾戒断鸦片一两个星期,只吃止痛剂,虽然止痛剂无法避免戒断症状的发生,但也许能产生心理作用,因为他知道止痛剂含有微量吗啡。
他并未上瘾。
以广义的麻醉品来说,他有瘾,但以鸦片来说,他没上瘾,这当然要以比例来衡量,因为当他把汤匙粘好时,就感觉到体内的狗儿安静下来。
狗儿知道,很快就有食物吃了。
它们将保持安静,等待下一轮发作。
打火机渐热渐烫,烧灼着哈利的手指。
桌上摆着麦当劳的吸管。
一分钟后,他拿起第一根吸管。
鸦片烟立即发挥效果。
痛苦不见了,连那些他没发现自己有的痛苦也消失了。
想象和影像出现了。
今晚他可以好好睡一觉。
毕尔&iddot;侯勒姆睡不着。
他试过阅读美国作家科林&iddot;埃斯科特(lestt)写的《汉克&iddot;威廉姆斯传记》(hankwillias:thebiography),这本书叙述美国乡村传奇歌手汉克&iddot;威廉姆斯短暂的一生和陨落。
他还听了美国民谣摇滚歌手露辛达&iddot;威廉姆斯的奥斯汀市演唱会cd,并在心中数算得州长角牛,但都未能奏效。
这的确是个困境,是个无解的难题。
刑事鉴识员侯勒姆痛恨这种难题。
他在稍嫌太短的沙发床上蜷曲着身体。
这张沙发床是他从老家史盖亚村搬来的,此外他还搬来了他收藏的猫王、性手枪乐团、杰森与飙车客(jan≈thesrchers)乐团的黑胶唱片,以及纳什维尔市出品的三套手工西装、一本美国圣经、侯勒姆家族祖传三代的餐厅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