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杜秋娘越听越觉得可疑,&ldo;王婶……干嘛突然给你红糖?&rdo;
&ldo;她今儿早上问起你来,我说你身子不大舒服……&rdo;范长安越说越觉得气弱,恍惚中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错事,果然,不多时,杜秋娘便&ldo;啊……&rdo;地低叫了一声,拿起拳头便要捶他。
这下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范长安,你这个呆子!
谁身子不舒服了?谁身子不舒服了!
这不是告诉告诉全天下人了么,坏长安!
杜秋娘几乎垂泪,手上便加了力捶他。
长安原本想抓着她的手的,可不知为何,瞧着她羞红了脸打她,心里便觉得喜庆,索性不收手,任由她打。
等杜秋娘打够了打累了,范长安也不说话,提溜着那碗红糖水就送到了杜秋娘的嘴边,看着她笑,&ldo;喝,喝了就舒服了。
&rdo;
这种缠人的精神……
杜秋娘心里默默想,从前怎么就觉得范长安寡淡?那绝对是表象,范长安有的是本事让人疯狂。
她终究是喝了那碗热腾腾的红糖水,从胃里一直暖到了心里。
不到晌午的时候,邻村的人来喊范长安一同去学堂。
范长安在屋里又磨蹭了好一会,被杜秋娘挥着拳头赶出了家门,他就在门口看着,后头有邻村的人看着,他的依依不舍表现地极为含蓄,可杜秋娘还是看懂了。
&ldo;早些回来。
&rdo;杜秋娘话音刚落,范长安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说,&ldo;晓得了。
&rdo;站在门口又跟老太太喊了句,这才离开。
屋里经过昨晚的大战,杜秋娘起床时又赶着递茶,屋里并没有怎么收拾,这会掀了被子,看到床上迷乱的痕迹,不由脸上又是一阵燥热。
可是那块白帕子呢……
杜秋娘慌起来,忙在屋里寻着。
长安这个呆子,不会当那帕子没用,随手丢了吧。
她寻了半晌,才在昨日放凤冠霞帔的那个箱子里寻着。
范长安好生地将凤冠霞帔收拾妥当,又用了块极好的布料将那块白帕子仔细收好。
杜秋娘一看那凤冠便有些舍不得。
这个婚礼让她毕生难忘,若是她有能力,将这喜服收在自个儿的身边也是个极好的回忆。
可是……
这凤冠霞帔是借的吧?
杜秋娘环顾这个屋子:一目了然,家具摆的整整齐齐,可统共就这么几样,看着还是陈旧的。
窗纸上打过补丁,偶尔还会感觉有些漏风。
长安的衣服也是半旧不新,昨天成亲时他穿的那一身喜服,是杜秋娘看过他穿得最好看的衣服。
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长安的家境到底如何。
可是从前她总听村里的长舌妇嚼舌根子,范老太太就靠着那半亩地过活,一家子孤儿寡母的,范长安又是个书生,范老太太每年的收成还要挪出一部分给帮他们家看地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