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第1页)
九华两岁了,交给一个四川婆婆带。
这个婆婆是给歌舞团的大轿车撞伤后,就此在北京赖下的,调查下来她果然孤身一人,到北京是为死了的老伴告状。
四川婆婆于是成了五层楼各户的流动托儿所,这样她住房也有了,家家都住成了她自己家。
这个夏天夜晚,四川婆婆把马团长敲起来,说洪敏和晚江失踪了。
马团长对她说:下面洪敏若是同另一个女人失踪,再来举报。
过几天,她又去找马团长,说:这两口子又一夜没回来。
副团长说:只要练功、演出他们不失踪,就别来烦我。
一夜,马团长给电话铃闹醒,是“治安队”
要他去认人。
说是一对男女在北海公园关门后潜伏下来,找了个树深的地方,点了四盘蚊香,床铺就是一叠《人民日报》。
马团长认领回来的是洪敏和徐晚江。
“治安队”
的退休老爷子老太太坚决不信马团长的话:他俩怎么可能是两口子呢?你没见给抓了奸的时候有多么如胶似漆都以为是一对殉情的呢!
吉普车里,马团长坐前排,洪敏、晚江坐后排。
他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
两人先不吱声,后来洪敏说:是我想去的。
晚江立刻说:胡说,是我的主意。
副团长说:喝,还懂得掩护战友啊。
我又没追查你们责任。
我就想明白,你们为什么去那儿。
两人又没声了。
副团长催几次,洪敏说:我们总去那儿,自打谈恋爱就去那儿。
副团长说:对呀,那是搞恋爱的人去的地方。
搞恋爱的人没法子。
你们俩图什么?有家有口的?洪敏气粗了:家里不一样。
马团长说,怎么不一样?让你们成家,就为了让你们有地儿去!
洪敏又出了一声,但那一声刚冒出来就跑了调。
他的大腿给晚江拧了一下。
马团长在心里摇头,这一对可真是配得好,都是小学生脑筋,跳舞蹈的男女就这么悲惨,看看是花儿、少年,心智是准白痴。
他这样想着,也就有了一副对白痴晚辈的仁厚态度。
他说,以后可不敢再往那儿去了,听见没有?洪敏问:为什么?副团长大喝道: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