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页(第1页)
这个动作把两人拉得很近,雁响胆战心惊地瞄了眼对面的爸妈,感觉在搞什么地下情似的。
最终两只腻歪的手到饭吃完了才松开,雁响站起来收拾桌子,去洗碗,阮再少没事干,又被方艳拉去沙发上聊东聊西了。
这回阮再少适应了许多,能游刃有余地接上方艳的话,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老往厨房里的雁响身上飞。
“你看哪儿呢?”
方艳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雁啊,他这孩子就是不爱说话,跟他爸一个样,都没我们软崽讨喜,能跟我聊得来。”
阮再少收回目光,抿了抿嘴道:“阿姨,判断一个人讨不讨喜不是看他爱不爱说话、会不会说话的,雁响他沉稳细心,在我们那儿也很受欢迎啊。”
方艳一愣,随即温柔了眉眼:“你说的对,我真挺开心的,小雁能交到你这么好的朋友,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他带到家里玩的朋友呢。”
“他以前……”
阮再少问,“很少朋友吗?”
谁知方艳突然沉默了,露出一个愧疚和心疼的神色,半晌才道:“其实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是个很开朗的小男孩,而且刚出生那会儿就数他的哭声最大,所以才起的这个名字,只是从那天起,二年级下学期,五月十九,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阮再少揪起心,隐隐觉得是那天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个日期还是我后来才琢磨出来的,”
方艳更愧疚了,忧伤地皱起眉,“因为那天他很沮丧地回家,应该是想要跟我和老雁倾诉什么,但那段时间我和老雁都在忙工作调度的问题,就没分出心神去听,他太乖了,懂事地没打扰我们,可也因此再也没主动过。”
“那您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阮再少追问。
“我猜是跟学校有关,就问他想不想转学,他点头同意了,但我再问原因他就不肯说了。”
方艳叹了口气,双手握住阮再少的手,“后来他去哪个学校、哪个地方我都多留了心,他考去椰城我也不放心来着,但听他电话里说起你,现在看到你,我就知道他过得很好。”
本来听到自己被雁响说给父母听应该高兴才对,可阮再少现在完全被另一种心情占满了,只想立马跑到雁响面前,什么也不说,就抱抱他。
刚巧,这时雁响走过来,一边擦干手上的水渍,一边问阮再少:“你要不要午睡会儿?我带你去客房。”
方艳收好表情,站起来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哪来的客房,你们都说不留宿了我就没收拾,软崽,你困了就去小雁屋里睡会儿,啊。”
阮再少还挺想去雁响的房间看看的,于是眨眨眼询问对方的意见。
“哦……也行。”
雁响本还有些为难,但一想到阮再少说过想多了解自己,就同意了。
他的房间朝东南,采光不错,阮再少跟在后面进来,走路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的,像怕惊扰了这份安宁。
这里的居住习惯跟椰城的一样,都很简洁干净,各个物品都分门别类地摆好,简直是强迫症的福音。
连墙上的奖状都按时间贴得整整齐齐的,阮再少一张张看过去,毫不吝啬夸奖:“雁响小朋友,你好厉害呀!”
雁响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妥,除了奖状都是方艳要贴的,现在看有点不自在,跟耍宝似的:“咳……还好。”
房间就那么丁点大,稀奇完了后两人都停下来,然后那种尴尬的、不可言说的氛围再次弥漫开。
“呃……”
雁响浑身僵硬,机械地说,“你要睡觉吗?你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要机械地出门,但阮再少突然扑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腰,抱住他,毛茸茸脑袋蹭了蹭胸口。
实在是始料未及的一出,雁响都快紧张得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干、干什么?”
阮再少却不像他脑子转了百八十个弯,一门心思还放在刚刚方艳说的话上:“能跟我说说吗?你小时候的事,你爸妈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
腰间的手往上,抚摸他的脊背,轻轻拍一拍,像鼓励小孩一样给予信任和勇气,让他找到一个安心的发泄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