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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窗户,昨晚忘记关了,冷风吹进来正好对着这里,雁响感到抱歉,最近昼夜温差大,而且阮再少睡觉爱蹬被子,实在不应该在这上面有疏忽。
于是为了弥补过失,他想也没想就握住对方的脚踝给人暖暖,一边扯过被子想给人盖上。
好巧不巧,就在脑子秀逗的雁响反应过来的时候阮再少醒了,他似乎觉得脚被束缚住有点难受,往上提了提想甩掉,但雁响一慌又下意识握紧不让他动,于是——
“嗯……啊啊啊有脏东西!”
阮再少猛地睁开眼翻过身,惊魂未定之余跟床尾的雁响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雁响:“……”
阮再少:“……”
阮再少视线往下落在脚踝上那只温暖大手上,表情登时变得古怪起来。
雁响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顿时如惊弓之鸟般放开手立正站直:“呃……那什么……”
他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或者转移话题,阮再少却还盯着自己的脚踝发呆,随后耳根脖子渐渐红了。
雁响以为他是恼怒别人碰他,于是解释的话立马变成了“对不起”
三个字,然而阮再少听见他说话突然抖了一下,似是有些无措地抬起头看向他。
日光透过窗户照在阮再少的脸上,但那双眼睛却像躲在暗处般怯怯的,有种说不出的慌乱,也有种说不出的黏腻。
雁响一愣,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就飞快低下眼敛好表情,同时翻过身又趴回床上了。
“……几、几点了?”
阮再少埋在枕头里声音模糊,一边摸索到被子反手盖在自己腰间。
雁响被他这一系列操作弄得有些懵,摸不准他是要起床还是要继续睡,于是答道:“七点半吧。”
阮再少沉默了一会儿才抖着嗓音说:“你……先去洗漱吧,我赖个床。”
“哦……行。”
反正雁响也觉得待在这里怪尴尬的,于是赶紧出去。
然而刷完牙洗完脸打算回来换衣服时,声称要赖床的人已经不见了,还顺走了雁响的床单、被套、枕套和薄毯……
雁响:“?”
除这些之外还没忘带走礼物,雁响忍俊不禁,换好衣服下楼去做早餐。
最近店里生意惨淡所以阮弘奕一怒之下直接闭店,但卫生还是要打扫的,于是这些体力活都落到了雁响头上。
不过至少不用五点就起来干活,睡眠充足的情况下这么着也不算累,但因为昨晚没睡好雁响此时有些犯迷糊。
迷糊间撞倒了一块泡沫板,雁响揉揉眼睛边打哈欠边把扫帚放一边,半蹲下来拿起板子靠回墙上,却不经意瞥见墙上有两行字。
第一行一看就是出自幼年阮再少之手,用蓝色蜡笔歪歪扭扭写着“呀,小墙,今天老师又夸我了,厉害吧”
。
雁响弯起嘴角,在心里附和“厉害厉害”
,接着就看到第二行跟他一样的回答——“我的宝贝最厉害了”
。
这一行是用黑色签字笔写的,笔迹也较为成熟,雁响猜是出自阮再少父母之手。
也许多年前老师的夸奖具有时效性,但留在墙上的这两句话将当年的温馨时刻保存了下来,直到现在来看都是令人感到幸福的瞬间。
雁响笑着多看了一会儿才把泡沫板盖回去,直起身来时听见楼梯上阮再少的声音。
“雁帅哥,你在笑什么呀?”
雁响抬起头看他,见他穿戴整齐面色如常,一如既往地遇见好奇的事物时会歪着头打量,不免轻轻“啊”
了一声。
“……没什么。”
雁响觉得要是这人知道了自己看见了他幼稚的一面估计得羞死,虽然“害羞”
这个词放到社牛人阮再少身上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