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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善厌恶这种感觉,就如前世在王府后院时,她毫无任何言语的权利。
只能依附于他,凡事听他安排。
且自闵危在她那夜烟火阁楼下对她坦明身份,这种感受是愈加强烈了。
若说前世两人出现口角之辩,闵危也多半不会如何,毕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我动休妻的念头前,你就给我安安分分地做着这个世子妃。”
她自然会安分守己,他也不必来找她就是。
只是这世却不同了,林良善委实不知道闵危抽了什么疯。
她并不认为前世自己死后,孟蕙说的那些话,会让闵危动容。
然后他后悔地想要弥补她,想要补上那份亏欠,不惜放下曾经桀骜阴鸷的姿态,待她温柔。
林良善知晓自己是如父亲所说的一般笨。
那些年,闵危有时也会骂她是傻的。
她确实不聪明,也多不明白那些弯弯道道的人心肠子,似乎那些人的每句话,都是暗含目的。
有时候林良善也会不明白,当时的自己只是想嫁给江咏思,一辈子做他的妻子,待他好,与他白头偕老。
可为什么后面会发生那样多的事?直到让她陷进那座偌大的王府。
一开始,她不满那样的结果,时常争闹不止,想要与闵危和离,因此着了他人的阴谋,给闵危下毒以求和离书。
佛堂中,苍白着脸,却仍架着高姿态的闵危斜睨着她,道:“怎么,你是要饿死自己吗?”
那时,林良善饿得两眼发昏,却固执地两日未用饭。
她心中担心不已,怕闵危被她毒死了。
当她看着装满饭菜的食盒,其实很想对他说:“对不起。”
同时,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甚至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休了她。
林良善不在乎了,她再也忍受不了在王府中,受着各种的嘲讽冷笑。
在此不久前,那只白猫更是被太子段昇摔死在墙。
她又被人议论,是她指使猫取抓徐幼娇的手,因嫉妒仇恨。
她想回自己的家,想回去找林原了。
哪怕是被休弃。
“即便我休了你,你依然走不出这里。”
他说。
可还没能等闵危休她,林原就被定了通敌的罪名。
就像天真的塌下来般。
她泪流满面,昼夜未眠,焦急地在闵危的院子等他回来,却始终不见人。
她枯站了一夜,然后外出寻他,却是在那“销金窟”
香乐楼。
在忍受着那些花娘的言语嗤笑时,她苦苦哀求他,求求他救林原。
可他没有一句话,就那样懒散地半侧着脸,最后浅笑道:“抱歉,我无能为力。”
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流着泪下跪,给他不断地磕头,直到额前出血。
当时的闵危,是在做什么?是与那两个花娘调笑喝酒,无动于衷地看她。
林原最终被流放宿州,本就凋敝的威远将军府彻底没了。
那夜,林良善哭地几乎断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