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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梁缘说这句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也怕是自己痴念成魔的幻听,心跳声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猝死。
归梦修剪干净到没有一点指甲的手指掐进软肉里,像是陷入非牛顿流体里手足无措。
她抬眸,咬唇试探:“你、是不是知道我……”
……喜欢你“是。”
话未说完就被他截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春雨,我一直知道你喜欢我。”
他黑眸幽深,此刻专注地注视着她,满腹深情都在眼底。
归梦眼泪滚落下来。
他知道!
他真的知道!
梁缘起身来到她面前蹲下,单膝点地,抬手用指腹拭去她的金豆豆,双手托着她的小脸让她望着他,温柔地又问了一遍,“过去都是梁缘哥哥不好。
春雨,你愿意给梁缘哥哥一个机会,和我在一起吗?”
归梦直视着他的眼,像是落入宇宙中心的虫洞,无力挣脱,只得沉沦。
时间回溯,过往如电影在眼前一帧帧播放。
时光抓住回忆的触角将她拽回了那个蝉鸣不绝的盛夏。
十二年前相依为命的爷爷去世了,归梦跟着爷爷的战友离开了故乡。
黔南到北市,两千多公里路程,三个小时的飞机,她由南入北。
下飞机不久,接人的车就到了。
归梦跟着梁爷爷上车,乖巧地端坐在后排,目光小心地落在外面。
从机场一路过来,她像是闯入梦境的爱丽丝,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惊奇。
沿途目不暇接的高楼大厦往后拨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才在一个大门前停下。
大门恢宏气派,不锈钢的自动门,门的左右两侧都立着圆形站台,站台上站着一动不动的军人。
其中一人下来例行检查。
很快,检查完毕,他朝车内敬了个礼回到岗位,放行。
车辆进入大院后沿着主干道继续行驶了一段时间才终于停在别墅前。
副驾驶座上的叔叔绕过来开门。
梁爷爷拄着拐杖下车,回身叫归梦,“春雨,下来吧,到了。”
归梦紧张地抱紧怀里的书包,下车,跟在梁爷爷后边。
这是只在电视里看过的别墅,三层高,风格偏古。
沿路划开的大院子里种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楼梯右侧还有一颗槐树,枝干粗壮,要两个成年人牵手才能环住。
正值开花时节,枝繁叶茂,成簇的槐花垂挂下来,白里透点淡黄,像一颗颗爆开的爆米花,连风里都是清香的甜味。
归梦心下一喜。
她老家的屋后也有几棵野生槐树,小时候每年开花季爸爸就会带她摘槐花。
如今在陌生的地方看到槐树,这种他乡遇故知的开心极大地缓解了她的忐忑。
“这就是归梦吧。”
一入客厅,一位很漂亮的阿姨就笑盈盈的迎了过来,热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