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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怕或是逃离,又或是和他横刀相对。
无所谓,他就是有些累了。
但是闻朝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他往自己的手心里塞了一颗星星薄荷糖。
他收回看向闻朝的视线,仰起头。
夜幕低垂,繁星高悬,如同他沉寂许久的世界渐闪渐明。
“回去吧。”
闻朝拍拍对方的肩,小声嘀咕着:“真是个薄荷成精。”
“什么?”
阮江岁似乎正在出神,没有听清。
闻朝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
被意外打断,他差点忘了一开始想跟阮江岁说的事。
“阮江岁。”
他用手将阮江岁的身子转向自己,盯着对方的眼睛。
“昨天余天亦被刀草割伤之后,我就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今天早上我说要出去开荒,其实只是想找个借口去探探究竟。”
“我知道。”
阮江岁动了动喉结,眼中的红色开始慢慢褪去。
“你回来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晚很多。”
“想知道我遇见了什么吗?”
“什么?”
“一个人。”
闻朝观察着阮江岁的神色,继续说道:“他的体内长满了刀口虫,只剩一颗头颅连接着无数的白丝。”
“他说他曾经是联盟大学的学生,而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你,你将那些虫族植入了他的体内。”
阮江岁直视着他的眼神,“你信了吗?”
闻朝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反问道:“如果你是我,在白天的时候遇见了这样的情况,晚上又碰巧发现了我的异样,你还会相信我吗?”
阮江岁沉思片刻,“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相信。”
接着又补充道:“如果只是我,我会相信你。”
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在潜意识中略过了很多有关闻朝的疑点,比如霍多利失控时对方僵硬的皮囊。
又或者是克里里曾经和他提过的,闻朝和贺西辞在相互防备。
而闻朝作为贺西辞的外甥为什么独自驻扎by7399星,甚至就连克里里也只知道他是贺西辞的外甥,却完全不知道他就是风切的主人。
现在想想,他和闻朝之间或许就像两个清醒的沉沦者,对彼此的危险心知肚明,却依旧心照不宣的选择忽视。
他不知道闻朝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对闻朝保持客观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