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1页)
“青云,这个语气倒好像你才是我太座大人,小维可不会这么和我说话。”
顾则钧被打了手背也不在意,嗤笑着一把抱住简维,用手指拨了拨怀里恋人的头发:“小维到底经事浅,这闹得像什么样子。”
楚青云绞着微不足道的毯子,顾则钧似有意似无意地一撇嘴扰着他的心事。
他要经过客厅去卧室放毯子,但这不可避免跟在二人身后亦步亦趋,踏过玄关头顶悬挂一束槲寄生,顾则钧捏了捏简维的鼻子指给他看:“小醉鬼,我可要来亲你了。”
说罢便低头沉沉一吻,简维在睡梦中也发出了平缓鼾声。
若非不得不抱住毯子,楚青云真觉双手都要替他无地自容,在自己家里还要甘为负累,甘做点缀,甘附有情人骥尾。
顾则钧把简维放在了沙发上,再顺手不过地叫住了发小:“青云过来,把那张毯子给我——”
他长臂一伸便把毯子抓在了怀里,拎着两边洒然一展都在简维身上,着意在肩头掖了掖,又去轻拂简维鼻端调笑:“还不是仗着我纵容你。”
“则钧,则钧……”
简维忽然皱眉低唤,顾则钧一脸柔和地低下头去啄吻他鼻梁,从毯子下伸入手指,一寸寸同简维五指交握,一叠声哄着“我在”
“别生我气了”
。
“你们到底滚不滚?”
楚青云简直不相信这句恶毒的话是出自自己口中,但他毕竟是说了,顾则钧却没有如意料中发火:“我刚刚拽你毯子好像撞倒你了?没事吧?”
楚青云被他急切的力道掀得膝盖撞在尖角茶几上,急促而尖锐的痛令人焦躁,故此有一言冲口而出。
但当顾大少难得地回头关切,他便又泄了气,悻悻抱臂转头看天:“如果你们能回家再腻歪我会更好。”
“嗯,也是。
再留下来明天小维一醒万一想起刚才的事,咱俩纯洁的战友情可就要说不清道不明了。”
“能说清,比你和那些小姑娘小伙子说得清。”
楚青云直接逼着顾则钧连人带毯子打包抱走,顾则钧还要道声“借”
,楚青云忍了又忍才没有说出口“不用还了,我谢谢你”
。
“你的带子也拿走。”
楚青云一眼便看到大师赛的带子落在花瓶后的隐蔽角落,不知是什么人存了什么居心才会“特地”
顺手一塞,立刻毫不客气朝顾大少头上砸落下去。
“诶诶——你怎么记仇还打人呢?刚才的话还醋味那么大,你倒是说说,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亲近得很,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顾则钧可能是个酒类专用海绵,但凡是个能让他闻见酒味儿的地方他就敢撒酒疯,楚青云带他出去应酬时没少耳提面命,此刻他又来了兴致,怀里稳稳抱着一个嘴上还要招逗,性情泼辣的只怕当即便是一耳光兜上去。
楚青云脑子里回荡着之前他评价简维那句“经事浅”
,到底还都没长大,有点涵养,不要让自己和他沦落一个层次:“当然是——”
隔着门楚总半长的头发洒脱地搭在肩头,口型恶意地扩圆又合拢:“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