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火三(第1页)
接下来的一整周都很难熬,我想见她,又怕一见她就害羞脸红,让人看出不对劲,只有尽力掩饰得和往常一样,要打包寄出所有参赛稿件,这也是她工作繁忙的一周。
而在周末,我忘了是用什么借口去到她家里,也许根本没有借口。
就像先前的约会和接吻,所有事都自然而然地发生,理由固然可以找出很多,终归是其次。
我一直记得行向她家的长道,那时正是槐花的季节,蛾黄嫩绿的小絮像尘土般落了满路。
四下只我和她二人,谁都压着心事不说话,很寂寞的景色。
清幽的香气随风袭来,她忽然绕到我面前,像个审查嫌疑人的侦探,对我仔细打量一通,举出疑点,我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于冷静了。
我全未理解其中深意,试图打哈哈却撞在枪口上,语焉不详地说,还是挺寻常的事。
那时一心只想似阮籍醉眠邻家美妇,酒醒而去,已是很浪漫的事。
少年的确太嫩,领悟不到她已默认,带我回家一定会上床。
于是我说寻常,她就鄙夷地皱起眉;我慌忙解释是小时候去过完得好的女生家里,她却垂头笑个不停,又笑说是她不好,询问缘故,却怎么也不肯说。
她的心情看起来比上周好了许多,即便还是经常发呆,至少会笑了。
吃过饭后,她站在背靠阳台的窗边,攀着一厚一薄两层帘,远眺江后灯光明灭的高楼,底下可也望见堆迭成片的浅碧。
她牵起我的手臂,又提起我曾问她的一句话,入佛道易,入魔道难。
山是山水是水的俗人,总觉事情该恰好相反,修善成佛不可不慎,稍有懈怠便误入歧途。
原先,她说她也不太明白,我正等她给出迟来的解释,转头向她,她已默无声息解开衬衫的第四粒纽扣,蜷曲的蕾丝封边在两襟之间的窄隙隐现,垂坠的银链和水钻,折映的微光里似下雪了。
我瞥见她向底里勾卷的脚趾,下一眼是紧抿的双唇,颦蹙的双眉,我若再发呆,她就要一气之下把我赶出家门。
老师,我喜欢你。
一旦触到她的肌肤,汗腻的热量,槐花般的清甜香气,却不禁陷入怀疑,我所爱的人究竟是不是她,仿佛从来不该这样。
我想起她是我的老师。
从前我排斥这点,此刻却像举起盾牌一样,想出这句话。
她还有男朋友,就在刚刚吃饭时,她不早不晚地告诉我,半月前,她和她的男友正式分手,终于没熬过七年之痒,数年心血尽付东流。
因为工作异地,他们名存实亡很久了。
青春期的少年一接吻就能硬。
我情不自禁把她推倒在床上,她勾起膝盖蹭我的腿,我却软趴趴地倒在她身边。
只是抱着她就很好,虽是这么想着,我的手已移至她胸上。
一点都未用力,她还是皱着眉,略带痛苦地呻吟。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她摇头时蹭乱了头发,将我引向她胸前。
可以舔吗?没有等她回复,我舔过她胸心的肋骨末端,她更激烈地惊叫出声,将我的头抱紧,手指插在发间。
她边喘息边道,好久,好久没有男人了。
她的称呼让少年兴奋。
少年也很快发现,叫她老师,她会流更多的水。
她问少年为何会对床笫之事如此熟稔。
我不想告诉她青春期的少年都在看片里积累了很多阅历,大概班里也有不少男生把她当成性幻想的对象。
虽然在实战时,仍找不到打码的关键部位,却很会依样画葫芦地爱抚,也知道千奇百怪的姿势。
我说,是因做了太多春梦,梦里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