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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民来到公社煤厂,厂长和一群下了班的农民,正围着通红的煤火取暖,闲聊。
张学武的爸爸看到陈志民来了,急忙站起身来,拉着陈志民,要把自己坐的位置让给陈志民。
“张伯,您坐,我年轻,不怕冷。”
“陈老师,你真是个好老师。
我家学武经过你一个学期的调教,现在变得越来越懂事了。
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好。
老师说他明年考个中专很有希望。
我们一家人都记着你的好,谢谢你啊!”
“他的变化,是他的内因起了作用。
我才教他几个月,不足挂齿。”
“怎么不足挂齿了?如果不是你,我家学武的手臂说不定就残废了,他整天调皮捣蛋,不读书,脑残比体残更可怕。
你治好了他的手,还改造了他的心,使他好学、上进,我们一家人一辈子对你感激不尽。”
“学武好学、上进就好,我放心了。
张伯,今天我们不谈这个,我找厂长。”
张伯用手指着坐在对面的一个四十开外的汉子,”
厂长姓唐,有什么事,就对他说。”
“厂长,企业办要我到这里来上班,请您给我安排工作吧。”
厂长皱了皱眉头。
沉思了片刻,对陈志民说:”
你一个教书先生来煤厂,煤厂可都是重体力,地面的活儿都早已安排了人,你只能下窑拖煤。”
“俗话说:树到挖瓢,人到挖窑。
树做不了用途,就用来做瓢,人没了其他才能,才落到挖窑拖煤。
过去,我总认为挖窑拖煤,是我们这些大字不识几斗的泥腿子干的活,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个满腹经纶的教书先生。
老哥们,我们从此不必自卑了。”
一个巴嗒着烟卷的中年汉子说。
“读书人,千万不要去做代课教师,代课教师,不仅待遇差,而且常常是尿坑里的棒槌,想要了,捡起来,不要了,丢到什么地方,你就得在什么地方。
我代了几年课,还不一样跟大家一起下窑拖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