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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干事一时被秦校长的话搞懵了,不解地问:“请他代课,发他代课工资,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
他那大队很复杂。
去年在我校代一期课,我为他的生活费跑了不止十趟的路。”
“上面拨发代课费每月二十八元全给他,不可能还给他再添生活费吧。”
张干事疑惑地问。
“添是没钱去添,但你必须到公社走一趟,要公社出面,讲清投资与记工分的问题,给人家留几元钱的生活费。
你不去讲清,他拿了这二十八元,回家投资都少了,他们大队是一元钱一个劳动日。”
秦校长老成持重地提醒张干事。
”
幸亏你提醒,我马上去找管教育的副书记。”
散会后,张干事与秦校长到公社找到管教育的副书记,商定把陈志民调到公社企业,每月从代课费中扣二十元交公社企业办,然后回家记同等劳动力的工分。
秦校长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径奔经济场。
在橘园里找到了正带领知青松土的陈志民。
秦校长说明了来意,陈志民没有因此而生发出一丝丝的欣喜。
“老师,谢谢您的一片好意!
我现在什么地方都不想去。
有人希望我永久地打着1079的旗号(注:1,扁担,0,斗笠,7,锄头,9大粪勺,意即农民),我就天天在这狮岭修理地球,看他们还能告我到哪里去。
我一不犯法,二不攻击党和政府,看他们还能告脱我农民的身份?”
陈志民心里憋闷,话里气愤。
“志民,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失恋,遭人诬陷,任何一项,都足以使人精神崩溃。
但是,你不同,你是经历了部队这座大熔炉锤炼了六年的战士,是在党旗下宣过誓的党员。
你不能糟蹋自己,把自己淹没在泥土地里。
你是一棵很有希望的教师苗子,有机会了,你就得紧紧地抓住,历练历练。
红丘陵还很穷,发展这山村的教育,亟待你这样有根底的青年为之奉献。”
“老师,人们常说‘三十而立’,我离三十还有几年?读书的梦,被人砸得粉碎,这辈子还能有机会爬上讲台,跻身教师行列?”
“志民,你千万不能如此沉沦、消极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