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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元说?着说?着,泪花一下子从眼眶里涌出来,她连忙以手掩面,失声痛哭。
燕氏被?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住妙元手臂,一边柔声安慰,一边给旁侧婢子使眼色,让她去报谢江。
妙元哭哭啼啼,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谢家主仆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燕氏撇开妙元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便对妙元道:“殿下可仔细些身子,切勿再这般激动了。
不就是回公主府么,方才国公爷已经吩咐过了,拨二?百武卫护送殿下回去。
殿下看看可还有别的要求,我好一并安排了。”
妙元面色一喜,眉宇间愁云霎时散去:“能?让我回去就好了,多谢夫人?。”
燕氏摆摆手道:“殿下客气了。”
妙元遂喊来晴芳几个女婢,让她们为自己收拾东西。
她在?谢府这些时日,吃穿用度全是谢家人?安排的,属于自己的本就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
这会儿天色已然?不早,燕氏以不方便为由,到底还是拖了她一日,允诺她姑母留给妙元的那些精锐,足以令妙元筹划一场精心设计的伏杀。
但谢江身边亲信众多,若说伏杀还有可能,那事成之后的身退呢?妙元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只要?不是必须死,她都希望自己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可她多年来并不接触前朝政事,即使现如今已经被迫卷入局中,还接管了姑母留下的暗卫队,但她实?际能联系上、帮助她的朝臣实在寥寥。
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紫宸殿后园中。
陈太后正与仆婢站在一处侍弄花草,冷不丁听见内官来报,说是琼华长公主入宫来了,气势汹汹要?见她。
陈太后当即柳眉倒竖,咬牙道:“哀家好意帮她筹备婚事,她却在镇国公面?前编排哀家的不是,说哀家有心侵吞她的嫁妆,可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
哀家还没怪罪,她倒好,先来兴师问罪了?”
一旁嬷嬷跟着附和:“是长公主辜负太后娘娘一番苦心。”
陈太后怒意更甚。
传信的内官哀声道:“娘娘,长公主马上就过来了,奴婢们拦不住啊。”
陈太后猛地扬手扔掉剪刀,脸色阴沉地向园子入口?处转过去,果不其然就看见琼华长公主穿一身海棠红的艳丽衣裳,趾高?气扬、风风火火地奔过来。
陈太后冷着脸看妙元,到了这会儿,真是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妙元提着裙摆走到陈太后身前站定,抬了抬下巴,目光从周遭的宫人身上走过,斥道:“还不退下,本宫有话要?问太后娘娘。”
宫人们原地踌躇,又悄眼去看陈太后。
陈太后被妙元气得差点仰倒,但顾忌着妙元的身孕,还有她和谢家的关系,到底是不敢发作出?来,忍着怒道:“都退下。”
众人倾身告退。
妙元又上前一步,眼神冷淡。
陈太后竟被唬得后退,强自镇定道:“你来做什么?谁稀罕动你的嫁妆?你竟然敢那样污蔑我……”
妙元扬起唇角笑?了,这一笑?,便让她面?上所?有冷冽凉薄的神色都淡去,变回了那个温婉娇俏的小?公主。
“母后贵为国母,怎么还怕我一个晚辈呢?”
陈太后:“你……”
“你千方百计挑拨我和镇国公的关系,不就是怕我影响到三弟的皇位?可任凭你再怎么不情愿,我跟谢思元的婚事也还是定了下来,而他是镇国公唯一的儿子了,镇国公不可能再疏远我们……你恼不恼?”
妙元神色有些挑衅,在成功看到陈太后变得更为气愤的表情之后,她语气温和的补充:“但我又没做什么,比起诚意,我远不如母后,可镇国公永远不会真正和母后站在同一个阵营。
母后,你当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太后脸色瞬间煞白。
原因是浅显的,浅显到你去长安城内随便问一个百姓,都能看出?来谢江的真正目的是改朝换代,是窃国,而不是辅佐当今小?皇帝。
“那我有什么办法?”
陈太后张了张唇,为自己找到一个理?由,“我们孤儿寡母,娘家又无有可用之人,倘若不依附镇国公,怎么坐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