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1页)
魏浅予毫不客气,“势在必得。”
风文甲嘶吸了口气,紧拧眉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沈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这神神秘秘的,摆明是要防着在场的谁,梁堂语跟他没有交集,魏浅予大刺刺扫过彭玉。
彭玉:“……”
不用提醒,我知道是我。
魏浅予有些事儿正好要打听风家人,乐得他自己送上门,跟着渐离人群去了拐角,展馆内人流渐多,此处两侧没有展品最安静。
梁堂语站在原地,前方展台摆了顶纯金镶红宝石凤冠,围观的人不少,正好挡了视线。
彭玉走到梁堂语跟前,见他“望眼欲穿”
,压着声说:“风文甲是豺狼虎豹似的人,你怕你那小师弟招架不住叫人占了便宜?”
“啊?”
梁堂语回神瞅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彭玉在开他俩玩笑。
彭玉见他怔愣,轻扯嘴角,长舒口气。
那事发生后,他虽表面装的坦荡,心里却难免怨恨。
他说话带刺,梁堂语受着,他甩冷脸,梁堂语接着。
那夜醉酒他明白了,他能一辈子僵持,梁堂语却不可能回心转意,难不成真要从此绝交再不来往。
二十八年了,国内国外他辗转许多地方,梁堂语始终不曾跟他断联系,从他走上唱戏这条路,到现在小有所成,许多朋友渐行渐远,只有梁堂语还在眼前,他舍不得就这么断了往来,人这一辈子不光有情爱。
他成不了梁山伯,但马文才招人心烦,彭玉一身骄傲断不会叫自己做出那不体面的事儿。
梁堂语盯着他。
彭玉脸上流出转瞬即逝的尴尬,垂下眼又抬起,心里疙瘩终于解开,梁堂语没留心也跟着笑了。
彭玉摇头,心说这架吵得没意思,自己悄没声的冷战又悄没声的和好,那感情自始至终都没拿到台面上来就结束了,有些惋惜。
“等有空了。”
折扇轻轻敲打手心,他说:“我请你和你师弟听《梁祝》。”
“好。”
前边展台的人走开,露出远处魏浅予和风文甲。
彭玉回归正题,望向那边交谈的两人,“风家出了个好苗子,前两天登台,上座率很高。
之前四处养人脉,连我都能拉下脸来请,看样子要下血本造势,这时候找你小师弟,目的不会单纯。”
话虽掺杂私心,但也是实打实的忠告,“老梁,我劝你叫你这师弟别沾。
他家人凉薄的很,吃人可不吐骨头。”
前边展台又来几个人遮住视线,梁堂语拧着眉头,似乎真怕魏浅予出什么事。
这群人围了个热闹,几个呼吸的空档便离开去看别的,风文甲在这中间哭上了,神情凄伤,正用掌根抹眼角。
“沈先生,当年为了生计迫不得已,如今日子好过了,祖宗留下的东西要继续流落在外,我要拿不回来,百年后怎么去地下见他们。”
魏浅予没有一点心思继续跟他虚与委蛇,心里窝的火恨不得能当场把人摁地上揍一顿。
这老王八蛋一把鼻涕一把泪装委屈,满口谎话却说的滴水不露。
他承认当年拿了风如许的部分行头,却怎么都不承认换过碧玉龙凤合卺杯,一口咬定那原本就是风家东西,假话说的比真话还真,魏浅予心道,都说戏子无情,戏子都特么是王八蛋!
他朝梁堂语那边看了眼,他师兄正看他,风文甲利己目的明确,他甩开对方拉扯的手,“拍卖那天,您就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