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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相爷沉默不语。
“后面该怎么办?”
老太君道:“这个丫头不死,也不能不让她姓魏,我们府里其他的丫头要怎么办?”
“儿子不与赵凌霄为善就是,”
魏相爷说:“兰芝不守妇道,但这也是他赵凌霄引诱在先,他这不是图兰芝这个女子,他是想毁掉我魏珩的一世清名。”
老太君道:“外人会信你的话?”
“涂山王父子对儿子数次拉拢,”
魏相爷便道:“儿子都严词拒绝了,他们这是拉拢儿子不成,就要排除儿子这个异己了。”
将男女间的风流韵事,说成是因政见不合,排除异己的恶毒谋害,这样倒是能救魏家其他姑娘的命,可这样一来,他们魏家与涂山王府就成了仇人,不死不休了。
魏相爷这时又低声说了一句:“这也是圣上想儿子做的事。”
老太君又是叹气,突然就声音极低地与长子道:“太子殿下身体不好啊。”
“皇室宗亲几百上千之众,”
魏相爷道:“不是非他赵凌霄不可的。”
老太君一阵头晕,要不是儿子一直扶着她没松手,老太君这会儿就站立不住了,“事情怎会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老太君问长子,“这就是命吗?”
魏相爷能说什么?“不被发现就不会有事,”
老太君恨道:“不不,不养大魏兰芝这个丫头,就不会有这等事,她这是推着我们往血海里走!”
夺嫡之争,朝堂争斗,这都是要用人命来填的事啊。
东盛帝带兵打进京师城,血洗帝宫,整个京城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火光冲天的惨象,老太君到了今日都还记得啊。
那一天,多少世族豪门,官宦人家被灭了族?“她还害了三小子,”
老太君跟魏相爷说:“对她越好的人,被她害得越惨。”
魏相爷低声道:“他已经仕途无望了。”
帮姐姐当街辱骂别府姑娘,与人家兄弟大打出手,劳动人家里的老人出面,结果自己的姐姐却是个与人偷情的。
你就是找借口说,魏子亭是被魏兰芝蒙骗了,但这不也说明你魏子亭糊涂,不辨是非吗?一个糊涂蛋,如何能为官?老太君恨得气哼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后,又扭头看向了长子,低声问:“能让那丫头生子吗?”
魏相爷一愣。
“她就要出门了,”
老太君说:“你想想清楚。”
魏相爷搀扶着老太君,母子二人慢慢地走着,终于要下这条游廊了,魏相爷才说了一句:“不能让她生子,劳烦母亲安排一下吧。”
老太君手紧紧地一握,又问了魏相爷一句:“你想好了?”
魏相爷点一下头,他想好了。
托盘上的汤药“私下不是不可以帮忙,”
魏相爷扶着自己的老母亲,走进内宅的大门,一边低声道:“但皇室宗亲成百上千的,赵凌霄不值得,儿子为他赌上整个魏氏的命。”
如今圣上还在春秋鼎盛之年,太子身体不好,但他活着,再不济,还有福王赵凌晨在,这位虽然是个荒唐人,但有这位在,赵凌霄就离皇位有十万八千里。
没道理,正经的皇子殿下不继承皇位,由你一个藩王世子来继承大统吧?魏珩之前是欣赏赵凌霄的,因为赵凌霄的确优秀,公子如玉,文才也好,帮着其父统领一方军政之事,也是治理有方,未出过大错。
就因为这份欣赏,魏相爷不止一次上折夸赞过涂山王父子了,在朝堂之上,他也为这父子二人说过话。
不过现在,魏珩清楚,他已经没有底气,为涂山王父子说上哪怕一句好话了。
况且,东盛帝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了,想到被这位皇帝陛下疑上,魏相爷就寒凉由心起,他害怕。
他们的这位圣上,想落屠刀时,那是绝不会留情的。
“再者,让她生子做什么?”
魏相爷跟老太君道:“让这孩子长大怨恨我这个祖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