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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睿又深呼吸几次,像是有一个又酸又涩的肿块堵住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夏天舒当机立断捏住他的手腕。
“放松。”
他摸过脉后低声说。
不用他说,叶思睿也知道自己脉搏跳的有多快。
连马庐都觉得不对,丢下那堆没头没脑的公文,凑过来问:“大人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小的去请大夫吗?”
“不用。”
夏天舒说。
叶思睿又张着嘴喘了几口气,才勉强说:“不用找了,我知道了。”
马庐面露不解,夏天舒扶着他的肩膀,神情关切。
“汤良工……汤大人是为我而死的。”
“这话从何说起啊?”
马庐问。
归善里,金剪会,并县水患,南北党,孔泰平跟他说的话……叶思睿脑海里飞速闪过各个画面。
“有人不想让陛下看到我的奏折。”
他口齿清晰地说。
“有人想让我闭嘴。”
他想起被郑淇带走的孔泰平,突然之间心灰意冷。
“汤良工第一次为我上书,已经力排众议,得罪了许多人。”
他想起州衙的官员待他的冷淡,想起汤良工警告他要按规矩办事,想起自己幼稚的反驳,突然就要落下泪来。
“最后一封奏报并县案情的奏疏还没有送上去。”
他看着手上的奏折,上奏的奏疏很可能也石沉大海了。
夏天舒握紧他的手。
马庐神色复杂,半天没有言语。
叶思睿等他们消化这个消息。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顽固己见的汤良工为什么会舍出命来支持他?
他低头看着奏折,只言片语跃入眼帘:“民众苦之久矣。”
或许这就是原因吧。
第80章疑是故人(四)
“我想去汤大人坟上上柱香。”
叶思睿说。
这个要求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来的。
他惊异于自己的自然,好像汤良工真是他的什么良师益友似的。
夏天舒说:“好,我陪你去。”
马庐仍然犹豫不决,“大人,您不是为了破案而来吗?现在找到什么可以破案的线索了吗?”
他话中隐隐有埋怨的意思。
叶思睿却已经了解他,并没有因此发怒。
“你说得对,我得先去找汤夫人谈谈。”
其他东西就不必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