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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拿着被子,走。”
顾婷婷带来的足足有七八个人,一出小屋立马显得小屋宽敞许多。
半夏跟当归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后,也躬身退了出去,只留邢克俭、樊氏并邢雨菀邢雨嘉两姐弟在屋子里说话。
邢雨嘉脸上带着快意的爽快。
樊氏则是垂着眸,不知道再想什么。
最后还是邢克俭先发了话:“等翻过年回了京,我就禀明皇上,请求撤销赐婚。”
父亲的事情,做子女的插不上话,樊氏也不想多说,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莞儿,你的风寒可好些了?”
邢克俭关切道。
邢雨菀乖顺的在母亲身边,回话道:“好多了,谢父亲关心。”
“恩,那就好,我跟你母亲原想着来看看你,没想到却撞见了这么一桩事。
那顾府在京城也是有些清名,没想到府上的下人竟是这般下作,着实让人不齿。”
邢克俭也有些恨恨的,但是顾婷婷是逢了皇命来邢府住着的,马上就要过年,他也说不出要她回京城的话,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
怕弟弟跟父亲因为顾婷婷的事情有隔阂,邢雨菀对邢雨嘉说道:“天色晚了,母亲一贯睡得早些,你送父亲母亲回正院吧。”
邢雨嘉点头,搀扶着樊氏的双手:“母亲,儿子送您回去。”
樊氏点点头,深深的看了邢雨菀一眼:“可要保管好了,万万不可再有差池。”
邢雨菀明白这珍珠耳珰对母亲的重要性,点头道:“是。”
主持玄语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各房都已经点亮了灯笼和烛台,邢雨菀目送爹娘出门,冷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回了屋钻进被窝里捂着。
半夏和当归拿了汤婆子和小手炉进来,一个给她放进怀里抱着,一个给她放在脚下暖着。
有了汤婆子和手炉,邢雨菀立刻觉得舒服了许多,热热的暖流从脚底和手中传来,驱散了寒意。
当归把那对珍珠耳珰仔仔细细的收好,包了一层又一层,放进邢雨菀的妆奁盒子最里层,边收拾边说:“年下了我寻思着收拾一下屋子,刚收拾到妆奁匣子就到了熬药的时辰。
那个锦回真是跋扈,竟比主子的谱儿还大,奴婢实在气不过,忍不住就给她使了个绊子。”
半夏正在点香,闻言开心的语调都带着欢快:“可不是,看她那个样子,真的是气死人了。
还是当归姐姐你有办法,两下就把她给拾掇了!
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当归故意苦着一张脸:“我可是足足跪了一刻钟呢,膝盖可都肿了!”
邢雨菀心情舒畅,看着两个丫头说话也不自觉插嘴道:“知道你当归姐姐能干,好在咱们邢府是开药材铺子的,回头让小核桃去铺子里要了跌打酒来,本小姐亲自给你揉膝盖。”
“那我可不敢,刚刚五少爷那个样子,可真是吓到我了。
话说这男孩子真是长得快,转眼间五少爷就这样男子汉了,吓得那个锦回大气都不敢出,想想就觉得浑身舒泰!”
半夏取笑她道:“当归姐姐你莫不是看上五少爷了?还男子汉呢,亏你说的出口!
等过了年让小姐也把你配了汉子,跟白芷姐姐一同嫁出去!”
“诶你个小丫头,从前看着你老实巴交的,怎么跟了小姐两天也变得这个伶牙俐齿了,还取笑我,小心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画个大花脸!”
邢雨菀看着两个丫头吵吵闹闹的,忽然想起,今儿个是大年二十九,明儿可就是大年夜了。
初一不出门,初二媳妇儿回门的日子,大媳妇孟氏跟邢克勤和孩子一起回了孟家,邢克德行动不便,李氏带了邢雨薇和一对还在襁褓里的双胞胎女儿回了郊外的乡下。
樊氏没得娘家可回,又不想在正院里跟顾婷婷相看两生厌,干脆叫了邢雨菀一起去城外的静安寺进香。
寺庙庵堂都是大年初一抢头香的多些,到了初二各家各户都忙着走亲戚回门儿,寺庙里倒是清静些,来回往来的香客不多,只有几个洒扫的小和尚看到母女二人进来,双手合十念一声佛。
静安寺虽是寺庙,确实怀庆府唯一的寺庙,进香的多为夫人小姐,所以樊氏进门的时候,弟子们大多会称呼一声“邢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