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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北椁知道了,彭长想杀了他。
这所学校里,一旦成了彭长的猎物,就没人能帮他了。
求救无门、必死无疑的北椁知道自己还能做的事只剩下一件。
那就是记录下真相,等待更强大的人来粉碎这个地狱。
于是他趁着没多少人在意的校内绘画活动正在举办,连夜画了揭露一切的四幅画,藏在了虚假的表面涂层后,展览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画完后,他走向了被彭长封锁起来的地下负二层。
他发着抖在画像前跪下,向邪神许愿,用生命来换永久的哑巴。
只有这样,就算彭长逼他,他也失去了说出秘密的能力,不让彭长知道他把画藏在了哪里。
只有这样,那唯一留存着真相的记录才不会被彭长摧毁。
当死者越来越多,老师和领导放弃隐瞒,想要把彭长强行关进监狱的时候。
彭长和全校师生都在一夜之间离奇死亡了。
这所学校,永久地被邪恶的规则包裹了起来,与正常的世界彻底脱轨……宿舍内寂静无声,站在凌衣衣身后的地下室众鬼都目露恍惚。
它们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有的鬼来自十几年前,有的鬼是后来入学的学生。
但现在,它们知道了自己共同的仇人是谁。
彭长。
那个从不露面的、鬼中的永远的第一名,把控着整个校园的成绩阶级的“学生会主席”
。
如果是一天前的它们,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只能无能狂怒,继续受成绩最高的彭长的使役。
但现在它们的老大是凌衣衣。
被灼热的目光注视着的凌衣衣不负众望地站起来,对众鬼道:“我们去负二层。”
依照北椁的画上记录的路线,凌衣衣率领众鬼来到走廊尽头看似完全封闭的墙边。
“打穿这道墙。”
凌衣衣命令道。
被彭长伪造出的墙在群鬼的怨气中碎裂,凌衣衣在漆黑的污秽的簇拥下踏入地下室。
她没有发觉,自己俨然成为了诡物的一部分。
房间尽头,亮着红色蜡烛的供桌上的贡品不是北椁回忆中的水果,而是一颗颗脑袋。
有新鲜的,也有腐烂的。
晃动的红光中,凌衣衣走到供桌前,仰头看向邪神的画像。
这和她亲手画出的那幅很像,但多了更繁复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