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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春觉得鹿苍无药可救:“进无窍洞的本意分明是让你改过自新,你却自甘堕落。”
“不应该吗?不好吗?柳儿,你真该试试的。
只有试过了,你才会知道这是多么轻松畅快的感觉。”
鹿苍道,“没有道德束缚、没有仁义制约,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谁要悔改?杀了柯旭燃起,我就没有后悔过!
哪怕我被困禁牢、哪怕我名声尽毁,我也绝不回头!”
他的声音弱下来:“所以,我很佩服你。
柳儿,这六年来,你很累吧?”
鹿苍朝莫惊春微笑,张开双臂,似是要拥抱莫惊春。
可莫惊春却嫌恶地站远了。
“之后呢?”
“之后,我的修为几乎已经可以同休篱那老东西比肩。
我不想再等了,既然湛若水不来见我,那我就去找他。”
莫惊春道:“你闯了出去?”
“对。”
鹿苍很是得意,“不过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两年,或者说二十年,已经足够让我学会掩饰和伪装。
所以我得以出洞,是由于长老的雷劫打破了禁牢。
休篱把我安排在了塔顶,仍旧禁止我出门。
那个地方少有人来,但只要湛若水肯来看我,那就够了。”
“可他变了,他不再缠着我、不再对我笑。
有时候十天半个月来一次,有时候一连几个月也不见踪影。
每次也都是放下东西就走,从不跟我多说话。
我一会儿想,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比在无窍洞好。
一会儿又觉得气郁愤怒,以我当时的修为,带着他离开明镜垢,找个没人寻得到的地方轻而易举。
我想把他关起来、锁起来,让他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只能对我一个人笑。
我一日比一日想这么干,但最后都忍住了。”
“宁为玉碎,”
莫惊春明白湛若水这样的人,“你不敢。”
“是。
怪不得我说你像他呢,要是落到那样的境地,你和他是一样的。”
鹿苍道,“所以我迟迟没有动手,只到有一日,我看见湛若水在练剑。”
“还记得我之前说,休篱有一套独门武学从不外传吗?他不仅不外传,甚至很少用。
他收我当徒弟的时候,已经弃剑很多年了。
我去求教,他便说此招多祸,我学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