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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暴怒起来:“表哥当真对鬼魔邪道厌恶不已,连与我说一句都不愿意?”
从进入殿内开始,莫惊春便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现下这声“表哥”
,则更让莫惊春生出一种猜测。
衣照雪想是被关在里面,听这人的语气,怕是要对衣照雪不利。
莫惊春怕衣照雪出事,推门闯入。
然而,屋内的场面却不是什么大打出手,莫惊春只看见江潮生把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压在身下,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江潮生就如同在强吻身下人一般。
三人大眼瞪小眼,衣照雪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莫惊春顿时意识到他的真实身份。
江潮生叫住莫惊春,从衣照雪身上起来:“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推门的?”
莫惊春这才来得及细细打量江潮生。
江潮生跟六年前的差距非常大,大到莫惊春都不敢认。
以前的他身量不高,内向且自卑,眼前人却挺拔了很多,目光阴冷,身上是他以往不大穿的艳色亮色。
他说的“表哥”
,便是化形成莫惊春的衣照雪。
朝梦玉那么多跟莫惊春同辈的孩子,只有江潮生会这样叫他。
他们并非表亲,哪怕莫惊春跟朝梦玉所有族人论完了亲疏,江潮生跟他的关系恐怕都要排最远的那个。
他会这么叫莫惊春,无非是源自最初的信任以及妄图寻找慰藉的执念。
从把江潮生赶下山开始,莫惊春就没想过这辈子还能碰见江潮生,而江潮生居然就是古憔鬼窟的酆王。
不过他们一鬼一魔,似乎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莫惊春意识到虞粲跟江潮生的关系,道:“听说殿下带回来一个人,来看看。”
江潮生十分不悦,警告道:“不该看的不要看。”
“是。”
莫惊春应着,掩门出去了。
被搅扰了的江潮生也没什么兴致再跟衣照雪待在一起,说了两句话还是无人应,索性出了门。
“你今日倒底是怎么做事的?花放这儿干什么?”
江潮生看见内殿的桃花,“放到我寝殿里去。”
莫惊春把桃枝从花瓶里抽出来,往外走去。
“走那么快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江潮生扣扣桌面,“倒杯水。”
这一言一行都不符合莫惊春在朝梦玉对他的言传身教,如果他们还像以前一样,莫惊春多少要管教管教这个弟弟,然而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做那样的事。
莫惊春给江潮生倒了茶,捧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