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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进士跪地而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众人起,嘉康帝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许澄宁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许澄宁上前一步:“回陛下,学生许澄宁。”
“原来是你!”
嘉康帝见她形容声音皆稚嫩,便微微笑了,“你师从何人呐?”
“学生出身长安府学,也师从燕竹生燕先生。”
“燕竹生?”
嘉康帝笑道,“原是他的学生,难怪,难怪!”
“朕看你的文章,不论农事水文地理风土人情,无一不是头头是道,你小小年纪,为何涉猎如此之广啊?”
许澄宁不紧不慢道:“陛下谬赞。
学生曾随恩师整理各地地方志风物志,有所见识;也曾在书肆誊抄过几年书,故书读得杂了些。”
嘉康帝笑问:“你又是如何知晓赤葭之地瘟疫盛行?”
许澄宁道:“学生随恩师游经西南时,曾遇见数名越境流亡的赤葭人,其人道,赤葭终年湿热,虫蛇盛行,赤葭人每年因虫蛇噬咬致死者数不胜数,加之气候炎热,多发瘟疫。”
嘉康帝满意地笑了。
天知道他看到这份考卷时,心里有多震撼。
当大多数人都在附和吹擂朝廷的决策有多英明睿智之时。
唯有这个孩子另辟蹊径,不提朝廷的对错,只表明前人投石,后人知路,时过境迁,而后世人观前世事豁然开朗,以史为鉴,如亡羊补牢,未为晚矣,然后一一分析了当时的局势。
民若不安,必起暴乱,所以赈灾抚民为大弟谢家几个姑娘今日特地定了玉带街最好的酒楼临窗最好的雅间等着看进士游街。
谢琼韫穿着水蓝色百蝶穿花广袖襦裙,臂上挽着银灰色披帛,正优雅地品茗,边上围着几个曹家的小姐,正不住地夸赞她的亲哥哥。
“表哥才十八岁就中进士,这个年纪真是满京城都找不着几个呢!”
“可不是嘛!
像我大哥,乡试考了两回才是个举人,一听说今年斐表哥要下场,吓得啊,考都不敢考了,说是等三年后春闱再考,免得被人笑话。”
谢琼韫放下茶盏,温和笑道:“人各有各的运数,没什么好不丢人的。
别看哥哥名次不错,其实他也是日日要温书到半夜,生怕考得不好,堕了祖父的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