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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衮也没有期盼他能够直接答出身份,只步步深入:“你们的路线,是嬴丰的王都……去哪里做什么?”
拓跋野打量长剑的视线收回,落到了尉迟衮的身上,却没有回答他,反问道:“阁下的路线,也是嬴丰王都。”
他这话的意识再明显不过,与尉迟衮的试探如出一辙。
两个精明的人打着哑谜,等着一方率先妥协。
尉迟衮与他的眼睛对峙几秒,双方之间暗涛汹涌。
嬴丰皇子陆延俅荒唐无用,这是在嬴丰地界中出了名的,而与他同时出名的,还有一位姓尉迟、名衮的护卫。
这位护卫自幼跟着陆延俅,无论陆延俅做错什么事情,他都会立时紧随其后,为他处理后果。
尉迟衮的眼底,几乎已经被威严和压迫常占,因而很多时候,他不用说话,只是走过去看向一个人,就能轻而易举地攻破那人的防线。
同样的方法,遇上了拓跋野,尉迟衮却第一次体会到怎么叫棋逢对手……甚至,他还略低一筹。
“我家主公前些天得了恩赐,这几日便是要进京受封……”
视线收回,他率先让了一步,“我已将目的告知贵公,该您回答我的问题了。”
拓跋野听他藏头露尾的话,却并不卖他的帐,答非所问道:“阁下可能不知……尚在嬴丰边境之时,我便听见你身后的那些随侍,唤那位公子,叫王公。”
尉迟衮的笑意忽而僵住,几不可见地蹙眉一瞬。
“阁下不必担心。”
拓跋野安抚道:“既然我已大体知晓你们的身份,您不若直接告知,省去暗斗心计……徒增疲累。”
尉迟衮早该想到,跟在陆延俅身后的那些侍从,与自己的直系亲属根本无法比较,布好的网设好的局,就这般被不攻自破。
拓跋野给了台阶,他却并不想下。
尉迟衮吐出一口浊气,似乎在顺应那句“徒增疲累”
的感叹,随后踱步走向悬挂在床边的那把长剑。
长剑出鞘,“叮”
地一声,响声清脆。
他剑锋一扬,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最后停下一处。
那剑头好像会说话,直指拓跋野侧腰的某处。
拓跋野眼皮便垂了垂。
“贵公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