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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将藏在身上的族印和兵符全数交给拓跋野,眼底闪烁着光点,待后者完全接手后,略显浑浊的眼睛才闭了闭。
拓跋野依言而行,向后走了两步,最后回身,对着拓跋扎那行了一礼,帐外悉悉索索,不久新的巡逻兵便会到来。
拓跋扎那看见他转身,手指即将触及帐面,终是忍不住,声音沧桑又沉闷。
“倘若当初……”
他话起了个头,又停了下来。
风雪滚滚,往后短暂又好似长久的沉默,拓跋野在帐边的手终是落下,声音随着风雪飘零四处,仿佛知道他未尽的话,低声回复。
“您做过很多错事……但最不该做的,就是称王之日,废弃发妻。”
倘若当初,你没有逼疯我的母亲,往后做过再多诨事,我都会在满是敌军的王营中,带您冲出重围,来报这一世的恩情。
可惜错了就是错了。
拓跋扎那对他人做的错事,他可以父债子偿;唯独对妻子做的事,拓跋野偿还不了。
“忏悔已晚……”
王帐中,拓跋扎那喃喃自语了一句,眼神彻底浑浊下,看向破乱的周身,一切的物非人非。
“红格尔……”
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王帐外,拓跋野将信物装好,又快速地去往另一处营帐,将必带的药品衣物准备完毕,随即折回躲藏的深木后。
那日苏和麦拉斯还在那里没有动步,却少了一个人。
拓跋野的眼神倏而凝起,猛地伸手,要抓住那日苏的衣领,麦拉斯见状,赶紧拦过去。
“那里,您别动手啊!
在那里……”
拓跋野挥到一半的手滞住,顺着麦拉斯的手指看过去,果见江不闻靠在另一边,听到声响后,微微抬首望过来。
他在拓跋野走后不久便醒了过来,那日苏在这段时间里,将平梁军策划大难的事情与他稍说一二,约莫是想探他的口风,不过他却并未如其所愿。
失了江不闻后的平梁,竟然这般厉害么……江不闻的脑海里慢慢地发问,不留意便开始愣起神,再回过头,拓跋野便从外面折回。
后者眼底的波澜在见过江不闻醒后的一瞬掩盖干净,随后走到他的身边,欲将其重新背上,却受到了抵触。
“现在不是你闹性的时候。”
他的声音透着寒意,与先前江不闻昏睡的态度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