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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汗。”
拓跋扎那没应他,瞧见他端来药碗,没喝几口后便摆手,简单明了道:“其格其说,你要他去找什么人?”
“江不闻的妹妹。”
拓跋扎那深邃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儿子,默不作声。
昨夜冬宴他虽未临席,消息却一点没有落下,敬神宴上见血的当晚,他便去了拓跋吉达的帐篷,好好对其说教了一番。
此次那日苏的失误,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帮了他一把。
只是……拓跋扎那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膝盖。
帐外风雪交加,吹的帐篷呼呼作响,除却看守到卫兵,几乎无人在外停留。
拓跋野继续道:“中原人有句话:山不厌高……江不闻青年才俊,倘若能把他纳入麾下,阿索那便会如虎添翼。”
他顿了顿,瞳色不着痕迹地深了些,“可江不闻是头不愿驯服的野兽,要压住他,必须抓住他的软肋。”
拓跋扎那嘴角抬起,眼底却没有笑意,发出的声音低沉,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悄无声息的压了下来:“阿大……”
他冷下脸,唤了拓跋野一声。
后者的眼睛平直地看着榻椅,在大可汗的神威下,也只是微微躬身,看不见别的什么屈膝之态了。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拓跋扎那站起身,看惯了他漠然的眼神,好似从来都是身正不倒,眼底谁都放不下一样。
发出的威严扫了个空,心头便愤愤起来,他走到一边的柜台旁,拿来一只茶壶,那壶嘴已经裂开了一截,壶身也隐隐有要碎开的征兆——这茶壶是不日前,被拓跋野当场摔伤的,除却此物外,还有数不清的玉器珍奇,拓跋扎那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从小聪慧乖顺的大儿子会与自己发生这样大的冲突,阿索那人主说一不二的性子上来,父子之间已冷战多日。
其中原因,仅仅是他让其格其暗中相助,毒瞎了平梁守将的眼睛,如此简单!
“当真。”
拓跋野对他抛下的问题,平静地应下。
这倒显得拓跋扎那焦躁不稳,他将茶壶端过,忍着怒气叫拓跋野倒茶,接到茶后又瞥见外头的风雪,声音苍老又强势:“世上才俊众多,阿索那英将济济,不少他一个!
……阿大,看见帐外的雪了吗?”
拓跋扎那眼睛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