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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府医来,给驸马包扎。”
满月得令刚要退出门,骊骅再次开口,让主仆二人俱是一愣。
骊骅突然问,“为什么不是叫太医?”
那个什么曲将军就能惊动太医,到他这里就是叫府医,看来还是那个曲小将军,更得她的欢心吗。
甘琼英面带微笑,她停顿片刻,看了眼驸马手心那道已经止血快要愈合的小口子,莫名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酸味儿。
她不免觉得神奇,立刻意会到了什么,立刻吩咐道:“满月,去请太医来。”
太医这两个字,她故意咬得很重。
她背过身时险些没忍住笑,那太医还真得快点来,否则晚一刻,那道口子都愈合了。
骊骅本就是口不择言,见甘琼英当真让人去请太医,顿时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将手缩回袖口,再度把头低下,看着面前的烛火正无规律地跳动闪烁,像极了他的心绪。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他突然起身开口道:“时辰不早了,公主还有事处理,请早些休息吧。”
他下了逐客令,见甘琼英不动,竟是直接来拉她,扯着甘琼英的手臂朝着门口走,满脸冷酷。
“此地脏污,又不方便,”
骊骅顶着一张僵硬的脸,不与甘琼英对视,“还请公主移步回主院。”
怎么刚来又要被赶走!甘琼英被推到门口时完全反应不及,她竟是她说的是真的吗?甘琼英没注意他的眼神,放开了门,轻轻托着他的手,看着掌心的伤,问他:“疼不疼啊?”
甘琼英语气很软,透着满满的关心。
这是甘琼英第二次问他疼不疼,第一次,是他咬舌之后。
骊骅紧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甘琼英又说,“夫君,你即便是同我赌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随意自伤。”
骊骅眉头狠狠一跳,飞快地把手抽出,整个人透着一种被逼到无路可退的窘迫。
她这么轻易就看出了他是自伤,骊骅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低头垂眸,不知道甘琼英知道他这样,会怎么想,更不知道自己该与她如何相处,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狡辩。
而甘琼英察觉他耳朵飞速泛红,眼神躲闪,还以为自己一时失言,说错话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能规劝大多数自伤自毁之人,却不包括骊骅。
因为若是甘琼英没有猜错,骊骅正是被父母舍弃的那一个,连父母都不曾爱惜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在骊骅的面前说这样的话,就显得大言不惭。
“我只是……替你觉得疼。”
甘琼英硬着头皮找补了一句,“你的舌头也是,手心也是,多疼啊,以后别再这样了。”
“不喜欢、不开心、不想要,都可以直接说,”
甘琼英说,“我都依你的。”
财神爷。
骊骅垂眸站在那里不吭声,像一尊化石的门神,虽然面皮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但是他整个人都显得很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