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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少这儿逗闷子,到底来寻玉儿何事,乘本座没发火前自个儿说,否则……”
“别、别、别~,算我错,行不?!”
商羽一见彦佑有变脸的意思,忙收起自家那不正经嘴脸,还抬手轻抽一记自家嘴巴,涎皮赖脸的赔笑开口:“我的错,我嘴碎该打!
不过,这事儿还真得让你家小冥尊出头才行,您老人家本事再大,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是?”
“少废话,到底什么事?”
彦佑横了商羽一眼,他家小应龙年纪小小便在冥尊之位上操劳着,虽是出自他的谋划,可也到底不忍,又如何肯再让人因额外之事让其劳累?再说,这应龙万寿才算成年,一尾才五千多岁的小龙,你们也好意思上门来烦扰,真真是讨打。
商羽摸摸鼻子,自然知晓自家交的这位老友是何脾性,也知这事的得实在有些不地道,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彦佑,我也不想的,可那花神梓芬亡故,她手下那群芳主便开始胡来,居然下令百花不放,还要十年之久。
这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她们不仅是要饿死我辈初生幼崽,也是要令凡土再无生息。
我族素喜亲近凡人,最是不忍见杀戮血腥,又何况是那炼狱惨景?因此才想着,冥主有调阴阳,定乾坤之能,只要冥主问责,那群花精应该不敢再乱来,所以,我才求上你,请见冥主的。”
“十年无花?尔辈安敢!”
彦佑凤眸之中冰寒之气似可化刃,冷彻骨髓的寒意自他身上溢出,连人傻胆大如商羽也吓得打个哆嗦,抱住自己,惊恐的看着彦佑。
见惯彦佑那恣意妄为,风流不拘的形貌,乍见其不怒自威,冷意逼人容色,自然不觉暗自肝儿颤。
商羽跟个受气包小媳妇儿似的,规规矩矩缩成一团,蔫头耷脑的象只淋雨湿了羽毛的鹌鹑。
那可怜劲儿,哪有天不怕地不怕,神气活现,喜欢乱凑热闹的麒麟样儿?说实话,商羽也不想把自己摆出这么个衰样。
可他办不到,彦佑方才一溢而收的气势,根本不是一尾普通雷龙之气,那生机尽夺的压迫感,足以让天地所有生灵伏首。
雷龙?这位要仅是可御雷万里的青龙,他商羽把眼珠子摘下来当泡踩。
不过,不知怎地,商羽心中一阵畅快,那些个不知死活的花精若知自家作死惹出这么位煞神来,怕是要哭吧!
水雾氤氲,茶香清远,红泥小炉火正旺。
润玉一身幽蓝色暗银织锦袍服,衬得雪肤玉颜,似堂前那株傲意凌天的白玉兰树一般,清俊隽永,如苍雪似冷月般让人一见心倾神迷。
润玉因先天受劫,虽身姿挺拔,秀若玉树,可到底身形比之寻常龙族秀气纤小,若不是那身清冷程矜贵的不凡气势撑着,又有彦佑这动不动就雷劫当头砸的煞神护着,早让人偷摸摸给偷回自家池子里娇养了。
也因此,尽管润玉性子温润熙和,可他的水系法术却已是达登峰造极之境,说是水法大宗师也是使得的。
故,润玉虽是在专心洗盏沏茶,却也极敏锐觉查到灵气的流动有异,同时感知到彦佑,动了怒。
“怎么会……”
润玉手上一停,那白玉金缕云盏几乎没脱手,这可是他六百岁生辰时,彦佑亲往昆仑万年不化冰川下取出的极品灵玉炼制,慌得润玉忙护了,微愕自语:“彦佑的性子向来极好,商羽族长又惯是个会逗趣的,怎会忽然让彦佑动起怒来?不行,他前日才往虞渊降魔,虽说没受伤,可是……”
润玉心下微急,身化流光而去。
彦佑动怒确是少见,他素来不喜轻涉争斗,除了护住润玉在冥土立尊站稳外,六界之事甚少理会,这也是他不知外界此时已群芳尽敛的原因。
可是,彦佑是青帝,他虽往下境,但神籍未除,神责在身,青帝不仅是一方镇守,更是司春掌万物生长的神明,这天地万物之一便有,植物。
所以,无论是何地何种植物,都归青帝掌管,万芳群花,自然亦在其中。
润玉从来只见彦佑轻袍缓带碧衣白裳,何曾见过彦佑一身威严肃然的冕袍加身?那一刻,常日陪他在森罗殿中处置繁务的俊美少年,化身为肃杀冷厉的青帝,仿佛碧水幽泉凝化为寒雪霜刃,让润玉不自觉的怔了怔,那白皙手指不自觉紧握,玉白小脸有些脆弱的无措:“彦佑,你……这是……”
彦佑眼中厉色一收,仿佛方才那如嗜血冰刃似的尊贵帝者不是他一般,柔下眼眉看向润玉,语声温软似暖风中的初绿柳条,带着让人心悦的温柔:“玉儿,花神梓芬身归鸿蒙,那手下群芳妄自尊大,胡乱行事,至令六界生劫,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