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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音知她话里的意思,猜测道:“或许她是看出了我们设下的陷阱?想以此挑拨驸马爷跟殿下的关系?”
悦禾不答,又问道:“曦月此时在何处?”
主子遇刺,贴身侍女不在身边,这便足以令人起疑。
“在康乐殿下府中。”
“何时去的?”
司音道:“昨日,说是因取笑康乐殿下,还在公主府大闹了一场,最终被康乐殿下身边的白护卫给擒住,将其捆到了柴房,对她好一番折腾,至今都未放人。”
悦禾陷入了沉思,仔细思索着这发生的一切,有的怀疑似乎得到了解释,只是黑衣人为何要折返回来行刺时卿?而不是在刺杀她未果后,直接去刺杀时卿呢?这不就是多此一举吗?若其武艺如此厉害,在与司音动手时,又为何不用杀招?要么其是藐视司音,要么便是在隐藏自己的招式,害怕被人看出来。
“可有仔细查看过黑衣人折返回来时的痕迹?是直接找到了驸马的那间屋子,还是有去别的地方探过?”
被这一提醒,司音脸色微变,“那黑衣人轻功了得,手下的人只顾着追她,并未仔细查看过,之后护卫鞋上也沾了不少粉末,二者混到一起,想来已无法分辨。”
司音跪下道:“是司音的失职,请殿下责罚。”
悦禾的手微抬,“不必了,起来吧。”
“多谢殿下。”
悦禾对曦月的怀疑并未减少多少,“若是真心想逃脱,于曦月而言,一个小小的公主府,又岂能困住她,你再派人去深入打探,她是否一步都未踏出过公主府。”
“殿下是觉得曦月还有嫌疑?康乐殿下将曦月恨得牙痒痒,以她的性子,一旦捉住曦月,曦月恐怕不会好过,若是人跑了,也定会来跟驸马爷要人。”
“在未抓到人前,本宫怀疑任何人,况且,一个康乐能看住谁?”
倒不是悦禾看不起康乐,而是康乐确实好糊弄,在她手下,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逃脱。
“是,司音这就派人前去。”
司音转身正欲离开,悦禾的声音便传入耳,“你说这会不会又是一场苦肉计?”
司音面向悦禾,也知其说的是时卿,“可若三番两次用苦肉计,未免也太过愚蠢了,司音觉得,驸马爷是个聪明人。”
悦禾淡淡道:“正因她聪明,在那种情形之下,这个法子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若是换做本宫,本宫也会这么做。”
若只单单论黑衣人,那便只有两个问题,究竟是欲盖弥彰,还是真如司音所言,是在挑拨。
可若是加上时卿的举动,那便耐人寻味了,那一剑很是巧妙,人的颈脖处有动脉。
一旦割破,便会血流不止,可黑衣人却避开了,甚至到最后只是皮外伤,当然,这也能够用黑衣人想保命来解释。
脖子上的伤痕,足够用来跟黑衣人撇清关系了,可时卿为何还要替她挡下那几枚她本可以躲过的飞镖?时卿的举动,看似合理,却又存在着疑点。
司音很是不解,“驸马爷并没有非杀殿下不可的理由呀。”
那双含情深眸看向司音,“本宫何时说过她想杀了本宫?”
司音更不明白了,黑衣人提剑闯入屋内,明显是意在悦禾,而悦禾又始终怀疑黑衣人是曦月,“那是?”
“或许是想知道些别的,比如本宫会不会武。”
司音眉头紧皱,知道殿下会武的,除了她,便是贵妃娘娘了,“驸马爷怀疑了?”
悦禾摇了摇头,“若证实黑衣人是曦月,那便能证明,本宫在时卿面前露了破绽。”
悦禾顿了一下,又道:“可是她到底为何要为本宫挡下那几枚飞镖?一眼就能看破的苦肉计,很拙劣呀,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来的。”
司音的目光紧锁悦禾,注意着她的情绪,“或许殿下多心了,许是驸马爷真的爱上了殿下呢?不愿让殿下受半点伤。”
只一道眼神,便让司音感受到了压迫感,她垂下眸子,也知道悦禾是厌恶那所谓的爱,更不愿相信时卿是出于爱。
司音硬着头皮道:“若驸马爷真的爱上了殿下,那于殿下而言,岂不是更好?”
“如此,殿下便能牢牢地将云兮山庄攥在手里,对殿下的计划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悦禾收回视线,又看向了时卿所在的房间,幽幽道:“你说的不错,但人心可是会变的。”
话音刚落,悦禾的脸上便重新挂起了笑容。
时卿望着头顶的幔帐,比起悦禾猜来猜去,她倒是悠闲许多,若是此时再来些瓜果,那便更好了。
不论如何她怎么做,悦禾都会怀疑,区别只在于多与少。
既然要怀疑,那她便为其多制造些疑点,而那个最重要疑点,便是爱。